“醒了?”
我嗯了声,目光所到之处没有手机,我问:“几点了?”
她继续忙会,并回答我:“四点十二。”
我扶着沙发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终于在她电脑旁看到了手机,点击了屏幕,除了公司群里的消息,没人找我。
我看她的侧脸,问:“你有几幅眼镜?”
她轻轻地嗯了声,思绪在工作上,很久才反应过来,转头看我:“眼镜啊,左边100,右边150。”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声传染,她见着也笑了,不明就里地问:“怎么了?”
我一字一句:“我问的是,你有几幅眼镜。”
她笑着哦一声:“4副,不想戴隐形时,好搭各种衣服。”她回头继续手上的作业:“眼镜总是比隐形要方便。”
眼镜是个好东西,有些人戴着眼镜是为了掩盖五官的不足,有些人戴眼镜是掩盖五官的精致,顾桐脱下眼镜时,眼睛中泛的光,我相信能迷倒很多人。
更别说她对你笑了。
她可以有微微一笑的温柔,也可以有淡淡一笑的礼貌,还有歪嘴一笑的邪魅,更有微微张嘴一笑的勾人。
“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很喜欢看我。”顾桐没有回头地忽然来这么一句。
我索性把手撑在抱枕上,明目张胆地看着她:“是啊,不给看?”
她微笑:“我说不给了吗?”说完她继续:“就是,看了之后……”
到这儿没了下文,我看了眼她的电脑,果然看到她正好画完一段,开始另外一段。
她这个人的思维很容易被切断,而多半都是被自己切断,比如上次,还在和我激烈讨论质壁分离的过程,明明点开手机是想要查询,却被微博弹出来的新闻吸引,没了下文。一直到现在。
而被切断之后,能不能再想起来,就看命了。
我看她一点一点地调色,上色,她抿着嘴,我也屏住了呼吸,仿佛细微的动作,都能打扰到她。
几分钟后,她终于放松下来,并习惯性地点击保存。
喝口水,她说:“就是,看了之后,要给点报酬。”
我无奈地笑。
“要什么报酬?”
她随意的样子放下杯子:“看一次脱一件衣服。”
我:……
她问:“你刚刚看了我几次?”
我回答:“一次。”
她带着笑,目光移到我的衣服上,对我挑了两下眉。
我咬唇,手缓缓往下,放在衣服边缘,却忽然换了个方向,抓住腿上的毯子,对着她的脑袋盖了上去。
“啊!”她尖叫一声。
我起身半跪着,紧紧搂住她的肩膀,笑着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流氓,啊?”
她在毯子里咯咯地笑,“放开我。”几秒后,忽然伸手过来,眼看就要抓到我,我往后退一步,退到了她不能及的地方。
她胡乱扒了几下,把毯子从头上拿了下来,头发也因此乱七八糟。
我哈哈地笑了几声,退了几步,抬脚离开。
她喊住我,问:“去哪?”
我停下来,示意她看厨房:“给顾小姐做饭。”
她整理整理头发,接了句:“饭我已经做了。”
我惊讶,回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心中欢喜:“这么乖啊。”
她切了一声:“那是。”
我低低笑了声,顾桐确实变了许多,不管是性格还是生活细节。从前一直都是我在她身后整理她琐碎的东西,现在她也学会了自己整理房间,能顺手做的事也会顺手做了,长大了许多。
想到这儿,我又笑了声,为我刚才突如其来宛若人母的想法。
她喜欢在工作的时候有我坐在身边,我也喜欢这种感觉,很让人心安。
又陪了她几分钟,我便起身去做菜,我做的家常便饭很简单,从前母亲身体不太好,父亲又经常在外出差,渐渐地就会自己在煮点小菜。
顾桐妈妈也曾拿这件事教训顾桐,她说要顾桐好好和我学学,以后找对象也容易些。
我还记得顾桐当时的回答,她说不需要,她会找一个会煮饭的对象。
这个愿望是实现了,但她妈妈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我帮她实现的。
才刚炒完一盘菜,厨房的门却忽然被拉开,我转头看到顾桐走了进来。
我继续忙我手上的东西,她一步步靠近,把手搭在我的肩上,问:“晚上吃什么。”
我拿着刀,一样一样地指着面前被切好的东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她低声笑出来:“顾柠,有没有人说你拿着刀的样子,特别霸气。”
我没受她影响,该切姜切姜:“没有。”
她嗯了声,换个姿势虚虚地把手放在我的腰上,轻声说:“那有没有人说,你穿着白衬衫做饭的样子,特别好看。”
我淡淡:“有。”
她疑惑:“嗯?谁?”
我笑:“一个傻子。”
她哈哈地笑了出来,忽然搂紧我,对我说:“你欠我的衣服还没脱呢。”
我的手还在咚咚地切着胡萝卜,而她用这么软这么轻的声音和我说话,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更格格不入的是,她竟然咬住了我的衬衫领子,一点一点地往外掀。
“喂!”我停下手下的动作,并低头看了一眼:“你什么时候解开我扣子的。”
她咬着衣服不放,我转头看她,她与我对视,并给我抛了一个眉眼,牙齿用力往外一扯,成功地把我的肩头□□在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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