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何建国的惆怅终于全部消失,握拳轻轻给了卓亦凡一下,无奈道:“行了行了,我哪有那么脆弱。”见卓亦凡还不放心,他又道,“这样吧,你要不放心,等几天我们回去,你陪我去趟公墓吧。”
卓亦凡这才点点头:“好!”
26.
说来惭愧,卓明给的支票当时写了好几十万,之后被卓亦凡兑成了钱,放在了卡里,结果等他们回程时一清算,才发现已经用掉了将近五分之一。这么看来,坐吃山空的结局大概是注定了。所以卓亦凡想,那天在云南的一时兴起,也许真的需要付诸行动。只是开客栈可能还不大适合他。他不是个会经营和管理的人,包括在非洲的厂子里,那些事务也基本有老林带着处理——对了,他可以把老林喊来搭伙啊!卓亦凡恍然醒悟。
何建国听了这个想法后,迟疑道:“老林他还愿意出来么?回来的路上,我听他念叨自己再也不离开老婆和女儿都好几回了,估计他不愿意离开a市。”
卓亦凡懊恼地应了声:“对,差点忘了他还是个居家型好男人。这可怎么办?咱俩对做生意可是一窍不通啊……”
何建国听着对方脱口而出的“咱俩”,显然是发自内心地把自己算成了跟他一伙,莫名十分愉悦,便出言安抚:“凡哥,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咱们开个安保公司,干老本行呗。”
卓亦凡听着有理,点点头不再为这事发愁,转而道:“行,回头我陪你去了公墓,咱们再考虑。”
大概是心头的结终于被卓亦凡挑松,就算乍一听到这个话题,何建国的心中也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剧烈波动,他看着低头哼着歌刷微博的卓亦凡想:自己可能真的已经放下了。
何建国前战友的故乡处在北方的k市,就在a市边上,刚过了五一,这会儿两个城市终于有了点春天的暖意,扬尘和雾霾不在的时刻,天蓝得跟数年前的挂历背景如出一辙。
这时节去公墓的人寥寥无几,卓亦凡忍着好奇,跟着何建国的脚步,在墓碑林中穿行,走过了不知多少排墓碑,才见对方停在了一块格外简单的石碑前。卓亦凡看着墓碑上那张穿着军装笑得灿烂的年轻人的照片,心中有些感慨:看着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啊,生死真是无常……
不过他终究跟这墓碑的主人并不相熟,于是除了一开头的感慨之外,再没别的情绪。接着他看了一眼何建国,见对方脸上表情不明显,既不算太严肃,也不算太感怀,一时有些忐忑:老何他没事儿吧……
何建国确实没事儿,他的心情甚至比卓亦凡想象的要好一些。大概是卓亦凡原先安慰他的那些“有牵挂没法投胎”的胡话起了效用,他开始觉得:自己要是太歉疚,说不定真的要拖累自己兄弟没法投胎成佛。于是到了墓碑前,他只是看着碑上兄弟的照片,把这块碑当成了兄弟本人,在心里单方面地跟对方聊了聊这些年自己的经历。
然后他心里悬着的那块摇摇欲坠的巨石终于滑脱,然后在地上碎成了粉末,被五月的暖风一吹,消散得干干净净。
就在卓亦凡心里的担忧越滚越大,差点问出声的时候,何建国转头对他一笑,朗声道:“走,凡哥,我得请你喝个酒好好谢谢你!”
看到何建国眼角熟悉的笑纹,卓亦凡终于放下心来,使劲一点头:“诶!”
第12章 27-31(完结)
27.
卓亦凡酒品不好这点,是何建国在非洲的时候就清楚的,但由于原先只看过卓亦凡喝果酒或者低度数的红酒,所以他并没有想到,喝了高度白酒的卓亦凡,酒品会这样“不好”。甚至使他不得不庆幸,还好俩人是打包了小菜回到酒店吃的,要不然卓亦凡在外头的时候像现在这样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凑,那可该如何是好。
索性现在没有旁人,何建国便纵容着卓亦凡的“放肆”,僵着身体,任对方挂在他身上,蹭蹭脑袋摸摸胸口之类“吃豆腐”的举动。
卓亦凡尚在酒醉中,理智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现在脑子里仅有的念头就是自己抱住的这个东西虽然摸着热乎乎的,但是一点都不软,特别硌人。卓亦凡凭着本能张嘴轻轻咬了几口,想试试这是个什么东西,可这口感,让卓亦凡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于是只好皱着眉头嘟囔:“待会儿我得下单买个新的……嗝……”
何建国忍着对方呼出来的酒气和肩膀上被咬了几口的刺痛,分神考虑了一下卓亦凡要买个什么“新的”,思考无果,便只好一边哄着这位小祖宗,一边护着他去洗漱:“走,凡哥,我们刷牙洗脸睡一觉好不好?”
卓亦凡一醉酒,就退化成了不讲理的小屁孩儿:“不!我不刷……牙……不洗……”可这话才出口一半,他这被酒精泡木了的脑子就不知道后头还差哪半句,只得一边思考一边被何建国拖着去了洗脸池边上。
酒店的热水来得快,所以何建国立马就能拿了纸沾水往卓亦凡脸上擦拭。虽然他的动作可以称得上轻柔,可卓亦凡却不领情,只觉得脸上有东西蹭来蹭去的,烦人得很,便时不时不合作地伸手去推。
给卓亦凡洗漱都费了老大工夫,可没想到要脱他衣服送上床的时候,更是难办。卓亦凡一面扯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一面又没骨头似的往床上砸,害得何建国费了半天工夫才只把卓亦凡的外套脱掉,最后他也没了办法,只好一把将卓亦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