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君瑶语调微微上扬,语气中的质疑让人不容忽视:“南郡王,您觉得沈君说的有无道理?”
南郡王一愣一愣的,他袖口一甩,紧接着说道:“你小子,说的没错。”
他忽然露出了满面的笑容里,对沈君瑶全是欣赏:“少有人能像你这般有理有据的解读晋安王的书信,别有意味,别有意味啊!”
沈君瑶咋舌,她怎么能这般机智?稀里糊涂的就将旁人绕了进去,还能让南郡王对自己刮目相看?
“既是如此,那沈君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南郡王应当是相信了她这番说辞,虽说有些牵强,但娄修胤的威严足以去压制旁人。
沈君瑶双手作揖,她攥着手中的书信,目光再次看向书信的内容,她这心中居然还藏着一丝的窃喜。
娄修胤啊娄修胤,为何要写出这般肉麻兮兮的话,让她好生一番解释。
“好了,父王这信看都看过了,应该没有锦南什么事情了吧?”
元锦南见状,他又笑脸相迎:“我在外没少拜托沈兄照顾,既然沈兄又是三哥的人,父王你看,要不然将她留在府中逗留几日?”
元锦南将沈君瑶带回王府的目的,不就是让沈君瑶陪着他么?
“不用不用。”沈君瑶就晓得元锦南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可她才回历城,与母亲相聚不过才数个时辰。
再者,留在南郡王府也束缚了她的手脚。
“元世子客气了。”沈君瑶往旁边退让了几步,转而恭恭敬敬的对着南郡王说道:“还请南郡王宽恕沈君方才的失礼之罪,家中有病重的母亲,哪里能再在王府多多叨扰?”
“沈公子,你既然与晋安王情谊匪浅,若是在历城有什么急需,可向本王索取,你是历城人?不知是历城哪家的公子?”
南郡王可比元锦南精明,虽说被沈君瑶三五句的糊弄了过去,但历城稍有些聪明的人物,他哪个没有见过?
这沈君即便长了一张修罗脸,可言谈举止却不像常人。
“年幼时在历城住过,所以有着一腔的历程口音。”沈君瑶一听便知南郡王的用意,他在探查自己的底细。
可沈君瑶却不能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毕竟她的父亲是兵部侍郎沈翔,他的那些坊间传闻都能写出画本子了。
南郡王在朝为臣,与父亲沈翔必定是相识,恐怕也了解沈家的家底。
沈君瑶早就为自己现如今的身份准备好了说辞。
“后来长大些,便随父母搬去了苏中吴丘,正逢上了四年前的灾荒,家中父母没逃开灾难,我一人又流落到了历城,幸得程家巷的徐氏相救,这才留了条命。”
沈君瑶眼眶中露出了些潋滟的水波,她悠长的叹了口气:“这不,徐氏四年前丧女,便认了我做干儿子。”
南郡王看着沈君瑶那眉宇之间的哀色,不像说假话的模样。
程家巷,徐氏。
“你说的徐氏,莫不是兵部侍郎沈翔的发妻?”南郡王眼神中流露出了丝丝的错愕,他轻轻的抚着衣袖:“我记着她仿佛有个女儿叫做沈君瑶,是沈侍郎的嫡女,不过病逝了,你这名字……”
沈君瑶心中一咯噔,但却无奈的说道:“是取自沈君瑶的名字,是徐氏为了纪念女儿罢了。”
南郡王没听说徐氏收了个干儿子,但也没怀疑。
兵部侍郎沈翔抛弃发妻,娶了秦公主后,步步飞黄腾达,若不是他女儿沈君瑶长的姿色绝佳,否则他怎会顾及到历城的妻女。
自沈君瑶病逝后,沈翔任由发妻徐氏自生自灭。
这等薄情的男儿早就在历城传开了,南郡王心中有数,却也不干涉,这毕竟是沈侍郎的家事。
“是本王提及沈公子的伤心事了,既然徐氏病重,那本王也不再挽留,你早些回去照看母亲吧!”
“多谢南郡王。”沈君瑶悠长的叹了口气,她刚想举步离开,刚巧撞上了元锦南那双疑惑的眸子。
沈君瑶也晓得元锦南满腹的疑惑,她是沈君瑶,是个女子,也称呼徐氏为母亲。
可真正的沈君瑶是沈侍郎的嫡女,却又在四年前病逝了。
元锦南摸了摸鼻尖,他赶紧追了上来:“哎,沈兄你这就走了?父王,我替你送客?”
“你给我滚回来。”南郡王方才因为娄修胤情书的事儿,稍微岔开了些神,一瞧见儿子嬉皮笑脸的模样,便满脸的不悦:“来人,给我将元世子抓起来,没本王的命令不得离开房门半步。”
“父王!”元锦南随即跳脚,立马就忘了沈君瑶身份一事:“你……你若是关我,立马不吃不喝不睡。”
“哼,你以为本王会上你这个不孝子的当吗?”南郡王一甩手。
沈君瑶便看见几个身形健硕的侍卫上前,夹住元锦南。
“元世子,莫要对王爷这般无礼。”
“喂,沈兄。”元锦南在呼喊中被人拖走,他使劲儿的挣扎着,却是逃不开束缚:“你等我,等我去程家巷找你,我还没明白呢……”
沈君瑶唇角稍微一抿,她见元锦南走远,便朝着南郡王点了点头。
“元世子童心未泯,甚是有趣,那沈君就不打扰了。”
“送客。”南郡王朝外走了两步:“若以后晋安王再来书信,必是直接送予公子,望今日之事,公子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
沈君瑶与南郡王两人客套的招呼彼此,随后便出了南郡王府的前厅。
当沈君瑶走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