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南冲着南郡王妃一阵傻笑,他摸着后脑勺:“我都好几日没见着沈兄了,母亲,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心里像是被猫爪似的,痒着呢。”
沈兄?
就是那日因为边境文书而带回来的沈君?
南郡王妃心中顿时有些不安感,语气颇为严肃的说道:“给我站着,刚把你放出来就去寻一个男人,像什么话。”
“沈兄又不是旁人嘛!”
元锦南这几日总是想起沈君瑶那张修罗脸。
所谓得不到的在骚动,沈君瑶偏偏对他冷漠,元锦南就越发的依赖。
“我可不管什么沈君,母亲将你放出去来,是想让你借着小年,问你父亲求饶。”南郡王妃一手攥住了原济南的手肘,又示意身边的侍从将元锦南拦了下来:“走,同我去前院。”
元锦南无奈,他都不知母亲在顾忌什么?
“好吧,我就先去同父王问安,然后再去寻沈兄,这样母亲可否满意。”
南郡王妃没答话。
这时候,前院快步走来一护院侍从,瞧见元锦南与南郡王妃,便跪在了地上。
“属下见过王妃,世子,王爷请世子快速前往前厅,说是有要事交代。”
“知道了。”南郡王妃的目光丢在了元锦南的身上,冷哼一声:“诺,你父王已然拉下面子,请你前去,你要是再敢惹他生气,母亲也不帮你了。”
“多谢母亲。”
元锦南吊儿郎当的在原地晃荡,步履平缓的朝着前院慢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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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瑶清晨起身的时候,便瞧见母亲徐氏与英儿拾掇东西。
灶台上打扫的一干二净,桌案上供放着糖果、清水等物件。
沈君瑶被流放在应城四年,早就忘了过年的滋味儿,即便是大年初一,应城里的罪民依旧被撵到矿区里做事儿,她瞧着眼前浓厚的过节氛围,便笑道:“今儿是小年,除了祭灶王,还得除尘,好久没有这么忙碌过了。”
“瑶儿。”徐氏拿着手中的笤帚,见沈君瑶伸着懒腰:“瞧你说的,哪里不过年啊?”
“罪民流放之地,是没有这些节日的。”沈君瑶嘟嘟囔囔的冒出了一句。
她忽然瞧见徐氏眼神中流出了一丝异样:“我与母亲分别这么多年,哪里有心情过节啊!所以这次迎新年定要好好的过。”
“说的是,说的是。”徐氏拍了拍沈君瑶的手背:“也幸得瑶儿聪慧,哄得外公高兴,昨儿你小舅爷托人送了个口信,让咱们今日去他那边用膳。”
“这不刚好圆了娘的心意。”
沈君瑶知道徐氏已有多年未曾和家人共同吃饭,她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同玉儿一起。
好些日子下来,沈君瑶连玉儿的面都没见着,心中甚是想念。
沈君瑶下意识的朝着边境的方向瞧了过去,玉儿……
沈君瑶的脑海中又闪过娄修胤的俊颜,她和娄修胤千里之隔,此前托元锦南送给娄修胤的信,至今还没半点音信。
是他没当回事儿,不做回应。
还是说边关军务繁忙,累的无暇顾及。
沈君瑶心中冒出了无数的想法,却独独没有怨言,今日这分离还不是她自找的,同爱人一起却无法报仇,她所经历的血海深仇又如何去了。
“瑶儿?”徐氏见沈君瑶脸上交织着繁复的心情,便低声的呼唤着:“你想什么呢?同母亲说说?”
“没……没什么。”
沈君瑶回神,她刚回应徐氏。
可伴随着她的吞吐,紧闭着的宅门被人踹开,风风火火的身影从外侧闯了进来。
在门口做事的英儿被吓了一跳,呆楞间,她竟瞧着元世子狂奔到了沈君瑶的身前。
沈君瑶只觉得肩头一重,整个人被元锦南拥在了怀里。
“沈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不知沈兄可否惦记着本世子?”元锦南清朗的笑声不绝于耳。
徐氏见状,也错愕的愣在原地。
“喂……”沈君瑶连忙推开元锦南的手:“元世子,请注意分寸,你我男女有别,莫要让旁人误会。”
“什么男女有别,也不知谁人那日在父王的面前,说自己是个名正言顺的男人,差点害的三哥名誉尽毁。”元锦南可舍不得放开沈君瑶,他像是抱着心爱之物,又蹭了蹭沈君瑶的头发。
沈君瑶后背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这渗人的感觉,让沈君瑶有抽元锦南的冲动。
“我那是情有可原。”沈君瑶悠长的叹了口气,随后立马警告道:“元世子,你若是当我为朋友,可千万不要说出我是女儿身,否则不只是欺骗之罪,还能给我引来一屁股的麻烦。”
“为什么?”元锦南果不其然的问她原委。沈君瑶漆黑的双眸,咕噜一转:“你既然当我是朋友,朋友有难言之隐会追问吗?”
“那我不追问嘛!”元锦南就是单纯。
沈君瑶一两句话便糊弄了过去,她暗沉了口气,躲开了元锦南的接触,有些奇怪的问道。
“今日不是过小年,元世子不在家中过节,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本世子想你,刚刚出了禁闭,便朝你这儿来。谁像你这般无情无义,本世子被关了这么多年,都未见你去拜访。”元锦南憋闷的说着,他勾着唇,眼神中都是些埋怨。
“既然是禁闭,我若是拜访,岂不是雪上加霜,若南郡王以为我是狐朋狗友,那日后你我可如何相处?”沈君瑶说的头头是道,她一想起铁器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