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连忙拦住他,低声道:“邢大哥,别着急,静表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过两日就好了。我会帮你好好劝劝她的。你快回去吧,可别露出什么马脚,万一前功尽弃,那我们可就白费功夫了。”
邢寒立即将到了嘴边的软话咽了回去,重重地一拂袖,转身大步向府内走去。
赵静儿见邢寒竟然就这么走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气得大声骂道:“邢寒!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林宛轻笑摇头,带着青桐和木棉子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马车缓缓启动,向赵大将军府而去。
赵静儿气得满脸通红,双手握紧了拳头,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邢惜容微微蹙眉,斥责道:“你这是干什么?不是为了你,娘会送上门去被那个女人羞辱吗?好了,回去再说吧!娘还一肚子气没处撒呢!你回去给我从现在开始禁足,哪儿也别想去!乖乖在家修身养性,就你这性子,如果和阿寒的事不成,还真就只能去当姑子了!”
赵静儿顿时泄了气,一脸委屈地摇了摇邢惜容的胳膊,可怜兮兮地唤道:“娘——”
邢惜容一脸怒气,推开了赵静儿,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林宛微微一笑,拉过赵静儿的手来,低声宽慰道:“静表姐,二舅母说得没错,你确实应该老老实实地留在府里闭门思过。今日这出戏,你和邢大哥都演得极好,就只等着太后赐婚了。”
赵静儿一怔,仿佛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做戏一般,愣愣地道:“这还叫好吗?阿寒都已经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林宛掩唇轻笑,不答反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赵静儿顿时张口结舌,半晌,才气呼呼地道:“就算是演戏吧,那他用得着对秦伶如那么好吗?”
林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静表姐,你不觉得秦伶如才最可怜吗?邢大哥为了和你在一起,利用了她的感情;而你还砸破了她的头,让她受了伤。将来若是被她知道了真相,她该有多伤心啊?”
赵静儿微微蹙眉,心中暗想,林宛说得没错,秦伶如虽然惹人讨厌,但也确实是无端被他们利用了,还受了伤。她才是无辜的受害者,而自己正是那个阴谋陷害之人。
林宛见赵静儿的气已经消了,脸上却满是内疚和郁闷。不由轻叹一声,笑道:“静表姐,你也不用太自责了。那秦伶如也并不是完全无辜的,她有今日,也算是她的报应。”
赵静儿又是一怔,脱口问道:“什么报应?她欺负过你吗?”
林宛微笑摇头,道:“她倒是没有欺负过我。但是,她曾经在七夕宴会前设计陷害过慧心姐姐。”
接着,林宛就将秦伶如在七夕宴会前,故意惊了马,撞伤了林慧心,害得林慧心不能在七夕宴会上跳自己最拿手的飞天舞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赵静儿听了林宛的话,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顾虑,点了点头,展颜一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自责了,就当是帮慧心姐姐出了一口气吧!”
邢惜容见赵静儿一会儿生气,一会儿自责,一会儿又高兴了起来,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嗔怪道:“你这死丫头!就你这脾气,你这头脑,真不知道阿寒是怎么看得上你的!”
林宛“呵呵”一笑,道:“二舅母,邢大哥那是上辈子欠了静表姐的,今生来还,您就别替他们操心了。邢大哥那么聪明,一样被静表姐治得服服帖帖的,这叫一物降一物。”
邢惜容笑着点了点头,道:“宛儿说得是,我们做父母的,还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静儿这几日,天天缠着我来帮她演这出戏,说什么也要再努力这一回,能不能成功,也就在此一举了。被她缠得怕了,我才答应陪她来的。如今丢了这么大的颜面,连官府都惊动了,回去还不知道你二舅舅要怎么数落我们母女呢!”
林宛抿唇一笑,道:“二舅母,我二舅舅虽然口才极佳,但是,在您面前那也是施展不出来的,怎么敢责怪您呢?”
邢惜容轻笑摇头,用青葱般的食指点了点林宛的额头,道:“你和静儿正好相反,你是外柔内刚,她是外刚内柔;你是太聪明了,她却是个大迷糊;你能言善辩,讨人喜欢,她却是笨嘴笨舌,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唉,你说,我能不为她操心吗?”
赵静儿拧着眉头,气呼呼地道:“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呢?在您眼里,女儿就没有一点儿比宛儿强的吗?”
林宛却“呵呵”一笑,道:“静表姐,你难道没有听出来吗?二舅母说的这些可都是你的优点呢!作为一名女子,性格刚中带柔,刚柔并济,将来才能得夫君喜欢;过日子难得糊涂,才是夫妻之道;说话直来直去,才最是让人放心,才能活得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难道这些不都是你的长处吗?”
赵静儿觉得林宛说的都是歪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蹙眉想了想,才愤愤地道:“我说不过你,不和你打嘴上官司!”
邢惜容和林宛听了,都哈哈大笑,连青桐和木棉子也不由微微抿嘴,强忍着笑意。
天黑前,终于回到了赵大将军府。林宛和赵静儿老老实实地跟在邢惜容的身后,一副犯了错的模样,径直向赵正祥的书房走去。
赵正祥正和赵峰文在书房里说话,见邢惜容带着赵静儿和林宛来了,却不由蹙起了眉头。虽然赵家并不像有些大家族一样,对家族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