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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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团仍是肥皂帮和寂静岭一半一半,有人不寐这个帮主坐镇,寂静岭的小号也愿意来,一回生二回熟,倒是有点兄弟情谊了。
清河妹子是公测后的栖星玩家,在治疗上也颇有心得,还指导了叶柔竹不少,其他人也算相处融洽,非要说这个团里有什么不和谐的因素的话,大概只有殷不离了。
在叶愿刚开打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一梦乾坤不同往日的dps。
虽然在既往的较量中也不是没有起伏波动,输也是输过的,但在殷不离的心里,一梦乾坤始终只是个小白,哪怕有着手速的优势,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他一直暗暗的在和一梦乾坤较劲,也一直暗暗窃喜着——就算你曾经在pk中赢了我,但那不代表你比我厉害,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滚来滚去在关键时刻奶了你一口,你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连殷不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么执着地想要胜过一梦乾坤,其实隐含着对自己的不自信,而这种不自信,并非源自二人实力的差距,而是在于一个人。
滚来滚去。
这实在是一个奇葩,输出烂到家,治疗也磕磕绊绊不像样,但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做恰当的事,阴死对手不脸红,作为一个对手不够格,但作为一个搭档却又让人着迷。无论是在三峡反杀白起,还是在太极城里反杀小虎牙笑笑一行人,她总能给人意外的惊喜,让你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服。
和她并肩作战能获得一种愉悦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对于一个玩了太多游戏,又鲜少结交到朋友的人来说,无异于毒品。
一开始明明只是想随便还一下橙武的人情,后来是喜欢上被当做大神尊崇的快感,再后来,肥皂帮的外援越来越多,各种牛人开始出现,殷不离逐渐感觉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了,尤其是一梦乾坤对的崛起,让他真正产生了危机感。
不能输给他!只是一个执拗的念头,他没有去想为什么,直到那天在三峡,被灵犀子翻船砸掉了半条命。
原因,很简单不是吗?
就是她啊。
“杀人魔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啊,”流云说,“老一还能打一万多,老二居然只剩九千多了。”
塔防环节小怪秘籍,赤城的群攻不弱,按说可以掠得更多伤害,但殷不离却意外地不进反退,也难怪流云觉得他不在状态。
要是从前,叶柔竹都会问一声,她是团长,提醒团员集中精神是她的责任。
可即使听到了流云的话,她也继续无视殷不离的存在,嘴里念念叨叨,跟着人不寐指挥的节奏学习着。
殷不离一阵憋火,却又不知道能怎么办,只能绷着脸,将手速提到更快,想要夺回自己的尊严。
老二结束,他成功地超过了一梦乾坤,正有点得意,滚来滚去已经招呼着开始拍卖,压根没有要关心一下dps的意思,刚才夸奖一梦乾坤的人,也“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有对他的排名发出同样的赞叹。
哼,结果也只是个溜须拍马的人吧,那小子要不是副帮主,哪儿会有人奉承他。
因为殷不离是个万年面瘫,而且总是看上去气呼呼的,所以即使他的情绪已经挺明显地写在了脸上,还是没人搭理他。
打音娘时人不寐切t带分身,黑驴蹄子原地站桩t技术含量小的本尊,输出们也根据同样的原则分配,熟手去打分身,新手打本尊。
殷不离和一梦乾坤都被分去打分身,算是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就用这个boss来认真比试一下吧!他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结果分身这边停手的时候,一梦乾坤头一调转,去帮着打本尊,殷不离顿时怒了,大感对方作弊,于是也跑去打本尊。
两人都是熟手,没捅出什么乱子,音娘倒下后,但人不寐还是提出了批评:“一梦乾坤,殷不离,我知道你们俩都是熟手,不怎么依赖指挥,但是不需要指挥和不服从指挥是两码事,你们对自己的技术有把握,但是其他没那么有把握的人也会效仿你们,今天没出什么事是万幸,要是出了事你们怎么办?”
一梦乾坤“嗯”了一声表示服气。
殷不离却窝火地:“没有把握就不要学,谁惹出来的事当然谁负责。”
“优秀的人应该成为行为模范,而不是自由散漫、随意行动的不安定因素。”人不寐心平气和却也寸步不让地说。
殷不离冷冷地看着他:“我就是喜欢自由散漫、随意行动,那又怎样?我对自己的行为有把握,从来不会冒险,也从来不失手。”
人不寐眉头皱起,有点不快:“这是团本,每个人都是团队的一员,应该为整个团队的稳定付出努力,除非指挥有误,否则团员就应该按指挥行动,如果你没有团队意识,那么你不应该来pve。”
殷不离嗤笑:“我加入这个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他这公然的挑衅激怒了寂静岭的小号们,清河妹子生气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不听指挥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讲道理了?”
另外一个叫半支烟的赤城也说:“我们帮主说的哪儿不对了,在团本里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就是不对,你要是不会打跟不上指挥可以教,故意不听话你还有理了是怎么?”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了不满,自家团长友情帮着指挥,结果对方队伍里居然还出“大爷”了,还不能指挥了,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