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清漪才发现李三娘是去找她们了,眼见那风一吹便要倒的样子,清漪叹了口气轻身道:“进屋歇会吧,我寻了些吃的,马上就好了。”
李三娘点了点头。
“真香,阿姐,你做了什么。”墨哥儿站在锅边,人堪堪到灶沿边,不住的垫了角朝锅里看。引得一旁的小表弟铁柱也拉着她的手,频频朝灶上看。
“像红薯一样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清漪一边拿木盆打了水,一边拿了帕子给几个小家伙两人洗了脸,然后又换了盆水,拧了帕子递给一边微微笑着看过来的姨母:“姨母,洗把脸吧。”
李三娘抬起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什么话,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把脸,便要起身去倒水。
“我来吧,姨母,您先休息休息。”清漪抢在她前面,将木盆里的水给倒了,本来想容也伸出手了,但是清漪快了一步,这样倒也弄出来一个大红脸,清漪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反正干活嘛,谁干都一样。
姨母家的孩子眼睛直直的盯着锅里,像是许久没有吃上饭一样,不过冷哥儿他们三兄弟还好,毕竟之前因着自家阿姐的缘故,也算是过了段舒服日子,对于这饭也就不是很期待了,所以表现的还算镇定。
“好了,这就给你们吃。”清漪将手里的木盆放好,拿了几个带有缺口的粗瓷碗出来,她递碗,想容舀饭,两人越来越有默契了。想容还是个机灵鬼,她很懂得把表少爷和表夫人的碗里盛得满满的,她和东家还有三兄弟的饭碗则是盛得浅了些。
“来,开饭啦!”
柱子和冷哥儿三兄弟一样都是欢呼一声,然后接过了想容递过去的碗,大家伙也不管烫不烫,便往嘴里塞,烫得几人嘴巴都歪了,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使劲往嘴里放,也许是饿坏了。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意。
“真好吃,甜里面带点酸。”柱子还是看了看自己的娘,殷切的说道:“娘,您也快吃呀,不要光看着俺们。”
李三娘笑了笑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吃,却又是一阵揪心揪肺的咳嗽。
清漪和想容两人对视眼都是担心的看了看李三娘,看着李三娘拧成一团的脸,暗暗的叹了口气,两人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既然李三娘好心的收留了她们,她们也应该帮助帮助李三娘母子两个,至少这两天不用东躲西藏了。
万一被抓回去,那可就惨了。
现在得找钱帮她看病,不然真的死了,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见得能把一家人照顾好,毕竟她现在没有冥王之环了,就和普通人是一样的了。
夜里,清漪和想容想着,便是有了这葛根也还得继续想办法找粮,找银子呢,家里可是嗷嗷待哺的好几口人呀,不然等到下个冬天一来,怕真的会饿死了。
次日鸡叫了三遍,清漪还是好想睡觉,可是想容愣是把她喊醒了,她梦里还想着吃肉呢!
她和想容两人讲黄沙埋着的葛根取了一截出来,像昨天一样的烧了一锅,还是想容烧火,她看着灶台。
然后她才去将冷哥儿他们唤醒还有柱子,让每个人洗了脸后,李三娘已经醒了。
几个人围着桌子吃了顿热热的饱饭,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久违的笑容,在冷哥儿三兄弟看来,至少这里的温情比韩家人好多了。
“今天大家还是一样的继续去捡稻谷,好吗?”
“好。”冷哥儿三兄弟和柱子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清漪便看向李三娘,“姨母,那两块荒了的田地,我想种点菜,今天去把它开垦出来吧。”
清漪原本以为这个是很简单而且很正常的事情,姨母应该不会反对的,毕竟荒在哪里实在是可惜,总不能每天都捡别人家的粮食吧.不想姨母听了她的话后,却是脸色一白,慌乱又惊惧的看了她,嘴唇动了几下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怎么了?”清漪不明白的看李三娘。
“那地种不得。”
“为什么?”清漪很是不明白。
李三娘撇了脸,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二舅不同意。”
二舅?
清漪错愕的看了看李三娘,“我们还有二舅?”
冷哥儿也问了句,“我们还有二舅,怎么娘从来没有说过。”
“是的,冷哥儿,也许是你们娘没有告诉你们。但是你们确实是有个二舅的。”
清漪和想容都是觉得有点纳闷,既然还有二舅,这个家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就没有来搭把手呢,不搭把手也就算了,自己家的地为什么不能种呢,难怪大丫的娘要嫁到另外一个县里面了。
到到李三娘细细说来,在坐的人才算是明白过来。
原来那李四郎就是这李家村的村痞,什么偷鸡摸狗呀,什么耍横无奈的事情都阿弥月少过他。后面跟邻村的一个寡妇好上了,去做了倒插门的女婿。
以前李二郎大的时候还好点,不敢怎么来捣乱,自从上面的两个哥哥相继去世,三天两头来使坏,不是想卖掉李三娘就是想卖掉柱子。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两口水田李三娘种不了,而村里的人也没有人肯种的原因,惹不起这个祸害呀!
清漪沉默了一下,想容见清漪没有说话,自己也没有开口,就在一坐着,这个时候清漪想她是没有办法和一个痞子抗衡的,看样子开垦地的事情需要先搁下了。
见她不言语,李三娘忧心的说道:“大丫,你们得小心点,遇见你们二舅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