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卓言是了解刘岳这份心情的,既然他已经得到了稍许心里慰藉,那便听他的,明日回宫吧。临出发回宫的前一天夜里,魏璟元严重怀疑刘岳转性了,他竟然会在下棋时偷笑,就好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魏璟元自是不能开口询问,直到翌日清晨,他才找到了答案。
翌日,厉卓言的病情突然好转,不仅惊到了府中众人,就连连日来给他诊治的大夫都被吓了一跳,连说:“这病情好转的也太突然了。”
刘岳与厉卓言要回京都,魏国泓自然要留上一留,不过大多话语都是围绕着厉卓言的病情展开的,“厉师傅的身子才刚痊愈,若是舟车劳顿怕是会不好吧?”
厉卓言笑道:“无碍无碍,有劳魏大人挂怀。”
逢场作戏、无关其他。大队人马停留在魏家老宅门前,在刘岳和厉卓言登上马车前,魏璟元来走上前,说道:“厉师傅,舟车劳顿,还请照顾好殿下。”魏璟元低着头作揖,并未看见挂在刘岳脸上的笑,倒是厉卓言,口无遮拦的说:“元儿放心,为师自会替你照顾好岳儿的。”厉卓言有时也会称刘岳为“岳儿”,只是刚才所说的岳儿两字多有不同,字音咬的极重,轻而易举的就引起了魏璟元的注意。
三殿下刘岳回宫,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的朝前而行,魏璟元驻足在府门口的台阶上张望,看着那最前端的马车,微微叹息了一声后便转身进了府中。魏璟元加快脚步的同时,不禁想起了昨夜刘岳高兴的神情,原来,他是为了自己叫了他“岳儿”而高兴吗?
刘岳走后的当天夜里,魏璟元入睡之前,窗影晃动,片刻后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梁镇当着元宝的面跪倒在魏璟元身前,“主子,梁镇前来请罪。”
魏璟元心中毫无波澜,轻声说道:“起来吧,你何罪之有呢?”
梁镇不肯起身,“主子说错了,梁镇的确有罪。”
魏璟元笑了笑,“我既然让你暗中与三殿下来往,自是会猜到你会投靠于他,其实你打不必如此自责,因为我是我赞成你这么做的。”
梁镇惊讶的抬起头,“爷,您这话从何说起?”
魏璟元将净面的帕子给了一旁愤愤不平的元宝,接着说道:“我既已跟随了三殿下,自然是要替三殿下办事的,你是我的人,也就等同于是三殿下的人,为三殿下所用,是你我的福气,我并无责怪你的想法,只是这日后你办起事来不可马虎,也不可有半分差池,你可明白?”
梁镇果真没有看错人,他心中窃喜,面上却做出惶恐的样子,“爷,梁镇誓死效忠您和三殿下。”
魏璟元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估摸着殿下那边还尚未走远,毕竟人马太多,你且跟上去吧,这段时日里,你待在京都,替我办几件事。”说着,魏璟元等梁镇跻身过来,在他耳旁轻声了说了几句话。
“爷您放心,梁镇一定办到。”
魏璟元点点头,“去吧,早去早回。”
梁镇起身,临走前看了一眼那气鼓鼓的元宝,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选择了离开。梁镇走后,元宝终于开口了,“爷,我就说这梁镇不是个好东西,他背主弃义,您就不该在用他办事。”
魏璟元笑道:“你啊,和梁镇又走回到起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清风要惨喽
第96章 五年
梁镇暗中投靠了刘岳这是魏璟元早有所料?其实并非如此, 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魏璟元自然也是这般做了, 在得知梁镇投靠了三殿下后, 魏璟元虽有生气, 却也很快的想通了。梁镇的“背叛”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坏事,相反, 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因为,在不久的将来,魏景存同样会投靠刘岳,到了那时, 这梁镇的用处可就大了。
魏璟元吩咐梁镇暗中跟随刘岳回京,其用意是能够及时传递消息回来, 他虽远在瀛洲, 尽可能的掌握京都事宜,方能有更大的胜算把握。然而,就在刘岳走后的几个时辰里,魏璟元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还尚未办妥, 也就是曹氏的孩子“魏景之”的事情。
魏璟元后悔啊, 早知会抛在脑后, 就应该让刘岳还是魏家老宅就帮忙办妥, 如今可如何是好,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把魏景之带到府中呢?事情到底还是魏璟元多虑了,也就是在翌日的清晨,魏家老宅门外来了几个素衣男子, 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
魏国泓听来人报说是三殿下派人来了,急忙携带众人来到了府门口,这一瞧那腰牌,当真是刘岳的人。魏国泓把人请到府内,而此时的魏璟元多半猜到了那孩子就是魏景之,看样子刘岳还真没有忘记这一茬。
“不知几位前来,可是三殿下有何要事吩咐?”魏国泓客气道。
为首上来说话的魏璟元见过,是平日在长平殿保护刘岳的一个侍卫,此人不苟言笑、严肃至极,只听他沉声道来,“魏大人,殿下的车队刚出了瀛洲不久,便遇上了这妇人,听她道出事情原委,殿下心生怜惜,可回宫路途较远,殿下则想到了雍国公的嫡子,望他能代为照料一二。”
“哦?竟有此事。”魏国泓的城府不比魏国淮少,细节上他无须多问,场面话说了便是,“这奶娘也是个忠心的,主子一家逢祸,竟还能拼了性命带上少爷一路逃到了这瀛洲,既是三殿下吩咐的,元儿……”魏国泓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魏璟元,“还不快应了三殿下的吩咐啊。”
魏璟元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