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乍一眼的陌生,却隐隐的熟悉。
男子看到他,神色柔和起来,眉眼间的柔软有乖顺的魅惑。他转身轻轻环住素子枯,将头倚在他肩上,懒懒道:“我饿了。”
声音也是一模一样。
这个不屑、倨傲、冷漠、阴险而毒辣的男子,和他深爱的那木讷、羞怯、单纯、善良、别扭而幼稚的幼冥,竟鬼使神差地融为了一体。
“你......到底是谁。”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在打颤,连心都害怕的在发抖,恐惧眼前人的熟悉,更恐惧自己竟有想要亲近他的冲动。
男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祉鸠,你吃错药了?”
素子枯向后退了一步,觉得脚下有些不稳。
祉鸠,祉鸠,祉鸠......
魔咒般的名字和声音排山倒海地涌来,素子枯只觉脑子压抑得要爆发,下意识地抚着自己的额头,似乎要消去这恼人的烦闷,神色也痛苦起来。
“怎......?”男子愕然,好看的眉宇皱起来,上前握住他的手紧张道:“没事罢?”
除了那张脸,眼前的男子与幼冥简直是同一个人。
“祉鸠......你别吓我......”男子的声音紧张起来,宛若原本平稳的线忽然颤抖起来,晃得心神俱碎,无法安定。
素子枯恍然不觉自己已浑身冷汗,脸色惨白得吓人,但他一听闻那熟悉的声音里出现了慌乱,便扯着嘴角反握住眼前人的手,柔声道:“没事。”
男子忽然抱紧他,力量大得就让他窒息,却在一瞬间成了轻如鸿毛的云烟散去,如隔世遗留的鬼魂一掠......
却真真切切得让他确信。
第92章 绝地之战3
古潭中棠邵的尸体失去了灵力的依存,立即摧枯拉朽地瘫在地上。一把利刃破空而来,直取心脏。
“祖上!”
惊恐的棠华跨过古潭水飞奔而来,手背上的海螺一划,竟暗藏细长无比的利器,将利刃的攻击破了。无了灵力,是纯粹ròu_tǐ与ròu_tǐ力量的搏斗,两把利器相撞,发出刺耳而尖锐的声音。
“休想动祖上一根汗毛!”
幼冥皱眉,同时快手收了利刃,脚下如生风般迅速移位。他身之轻盈灵动,全然不似一颗石头的化身,眨眼间到了棠邵的身后,不等棠华反应过来,但见其嘴角轻勾,一按一挑,刃端瞬间取了活死人的头颅。
刹那,裂帛的声音从棠邵头首与上半身间传来,带着粗糙沙哑的回音,似乎在僵死千万年后终于得到解脱的喟叹,没有流血,只有腐朽的气息。
“棠邵啊棠邵,我已转了一世,你却还半死不活地吊着口气,实在不应该。”幼冥边道边将那利刃在空中划了划,似乎不满那上面沾染的尸气般。
“啊!!!”
凄厉而愤怒的怒吼从棠华喉咙里喷薄而出,但见他愤然而起向幼冥扑来,眼里含着碎尸万段的仇恨,在灵力全失的此刻尤为可怖。
幼冥身形一移,从古潭的高台越至地面,凭身形来说他与棠华对抗可谓没有任何优势,此刻若是不想办法脱身恐怕有恙。
“我要杀了你!!”
巨响轰鸣,利刃与螺刺相撞,拦在二人的面容面前,幼冥可以清楚地看见棠华泛红的双眼,是要将自己乱刀砍死的yù_wàng。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充满仇恨的眼,在他沉于梦海那么多年重见天日后,那股曾经嗜血的快意眼下在胸腔里蔓延,几乎要充斥他的ròu_tǐ。
细汗从额头渗出,幼冥只觉对方的力量大得超出自己的意料,逐渐失去了平衡。棠华的脸上逐渐浮上狠笑,忽始料不及地从袖中掷出一把粉末,劈头盖脸地扑在幼冥脸上。
幼冥心惊,暗道糟糕,还来不及闭气就只觉浑身软骨,这时,一道强壮的身影生生阻隔了攻击,也不顾尖刺浅划入皮肤的疼痛,牢牢制住棠华。
“术马......先别杀他,小心药。”幼冥吃力地握紧手里的刀刃。
术马一顿,轻颔首,便更用力地将那海螺刺往后推。
“臭小子,瞧不起我吗?!”棠华见对方一手扶着幼冥一手跟着自己使力,不禁怒从中来,连握着武器的手臂都青筋暴起,眼见的又要使粉末。
“小心!”
术马立即迅速松手,带着幼冥连连后退。不料那棠华竟没有上前,反倒是后退了几步到那古潭上,小心翼翼地扶起被分尸的活死人,神色悲戚
“他在干甚?”术马百思不得其解。
幼冥一愣,忽然脸色瞬变,挣扎地要站起来,声音都在打颤:“不要碰!!”
那活死人的尸身下竟有一块黑色的圆木,不细看以为是个孔,深不见底地通向古潭深处,在棠华无意间的触碰便发出一声闷响。
幼冥停止了动作,愕然看着不知所措的棠华,嘴唇翕动地颤抖。
中央古潭周围形成一个透明的水状半圆将方圆十步之包围封锁起来,透明水状半圆一点一点阴沉暗黑如同白日化作黑夜,东南西北四方二十八星宿映射到半圆上,星空朗朗却透着几分隐秘的迷幻,而北方白虎七宿最为明亮,几乎将这漆黑的地域照亮。
与此同时,一方铜片从古潭边浮出,仿佛埋藏已久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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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晃,待殿雪尘和忘川落地,眼前的景象变成街道房屋。
殿雪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