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沉默地看着他。
他慢慢贴近我,声音暗沉地说“求你,小骁,别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那什么时候合适?”我问他。
他欲言又止。
“我走了。”我朝着门口走去,什么也没有拿,这里本来就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属于我。
“小骁。”他追过来攥着我的胳膊。
“有时候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给的好。”我甩开他。“就好那个什么乞丐的故事,他老老实实地在那里要饭,你非要给他三餐温饱,给他大房子,到头来,他再被赶上街头的时候,连以前要饭时的淡定都没有了。乞丐也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住大房子呢?”
他可能终于发现今天他本能的某种做法也不小心伤到了我。他有些错愕地看着我说“别把自己比乞丐。”
“我可能还不如他呢。”我再一次摔开他。“关棋,我告诉你,我刚才有想过,拿菜刀砍人的。”我冲他阴森地笑“离我远点吧,误伤了你,就不好了。”
我离开了那个我曾经想要习惯的家。
我流落街头,才发现我是穿着睡衣出来的,好在我的睡衣只是运动裤和运动上衣而已。做爱之后的感觉还没有散去,我把围裙解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我他妈的有病,做个屁饭!
我走在街上,看着拥堵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人,被冷风吹着,才发现自己,可能什么都不会在乎了。
孟昭像个预言家一般看着躺在衣服堆上的我。
“我早说了,你早晚有这么一天,你看,比我预计的还快。这他们男的和男的能整出什么正经生活来?无非都他妈的是脑袋被驴踢了,找刺激的结果。你现在被他吃的盆干碗净的,丝毫不差地净身出户,踏实了吧?恩?还不是得回到我这儿来?看你那怂样,被人踹了,拿刀宰了他啊,在这儿装什么死?”
我不是装死。我很想好好活着。
孟昭过来呼噜我一下,骂了一句“靠!又烧起来了。你都吃了三天退烧药了,怎么还烧啊?”
“我着凉了。”
“那他妈还不活该,大冷天的,你耍单儿。”他指着我“我去找几个人把关棋给废了得了。”
我耷拉着眼皮。不理他了。
后来,我去医院打了三天点滴,才退了烧。医生说是有炎症,有火。我吃了两串糖葫芦,不知道能去多少。
孟昭背着我把关棋堵在屋里了,关棋说他要补偿我,孟昭好像把他臭骂了一顿,说如果不是上次你救过我哥俩的命,我早把你从楼上扔下去了。
他还把我的东西拿回来不少。他让我住在他租来的房子里,我们俩上下铺。屋子里凌乱不堪,他这房子还是合租的,另外一间住了一个外地来的,据说是个北漂,他看上去很像艺术工作者,头发凌乱,衣上去不知道什么结构。
他有一天突然盯着我瞅,我说你干嘛,他问我“你是不是电影试镜过?”
“没有。”我摆手。
“不可能,就是你,我见过你,就是那个【最是当初】剧组,你记得么?那时候你穿着一个t恤,藏蓝的,还说你是来应聘熊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