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之辞而已!”
小迷轻嗤一声:“真有心怎么会做不到?无非是犯罪成本太轻罢了,自律不成,用戮心符啊,发了戮心誓,我看谁还能不能做不到!”
戮心符!
赵无眠倒吸一口凉气,她居然还知道戮心符!戮心誓都想到了!考虑得很周到嘛!
真狠啊!
用了戮心符,发戮心誓,若有违背,每日必受一回戮心之苦,何时违背何时发作,戮心呐,单是想想那滋味……
赵无眠不禁腿间一紧一凉,偷吃一回戮心一辈子,这代价也太高了,试问哪个男人还硬得起来啊。
照她这条件,堪比皇帝嫁女啊。
他放长线钓大鱼十年不懈将她带回府里,不是请她来当公主的,是为了她的血脉,为了她能繁衍下对齐国公府有益的子嗣。
之前应承的不将她指给多个男子,已经损失了府里的利益。按理说,最应该的作法是挑选出多个适合的男子,分阶段的与她圆房,这样与不同男子生孩子,才最有利,最有可能生下据有白虹血脉的孩子。
同理,孩子多了,能觉醒的机率自然也高。
一个两个不成,若有那么七八个,总能有成的吧?从十八岁开始生子,一辈子孕育十个孩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齐国公府要的是孩子,不是帮她挑选称心如意的佳婿!
修士有几个是看脸的?哪个不是看修为与潜力?
素来只有强者为尊,没有以长相美丑论英雄的!还有这个戮心符,公主选驸马都不敢出此言,她何来的底气?
赵无眠真心觉得小迷白日梦做得太美,任她继续发挥,还不知能再有什么石破天惊之语。
“小迷呐,咱能从现实出发,想点实际的吗?”
赵世子不露声色,情绪平和,如长辈般的口吻,和颜悦色,欲将小迷从梦魇中唤醒。
“哪里不实际了?”
小迷愕然,“你是说我思虑不周,条件提得太简单?还是要有讲究门当户对,要对家世有要求?”
“不是……”
赵无眠禁不住抚额暗叹,她这等自话自说的本事,离了祁府非但没有消退,反愈见功力上涨。
“那是什么?”
小迷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无辜与纯真,那不解是比珍珠还真的由内自外的不理解,“这么简单的条件,齐国公府和世子你做不到?”
“不会吧?”
毫不掩饰的惊讶与意外,“我可是大师的女儿,嫁谁做不得原配正妻?况且我不看家世不要聘礼,任谁白娶安香白氏的女儿,也得拿出诚意来吧?一世忠贞很难做到吗?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这应该是最起码的吧?”
“那个……小迷啊,这个要分情况的,国公府操办与尊父大师亲自为你择婿,自然是不一样的……”
言则,若你父亲在,大师嫁女择婿当然可以照此行,但国公府却不是你的父亲,所谓嫁娶不过是为了更明正言顺的生孩子,或是为了生下的孩子更明正言顺,如此而矣。
其他的,都是想多了。
“我知道啊,”
白小迷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所以仅仅只提了这三条,莫非世子觉得这也很过份吗?”
小姑娘瘪了瘪嘴,“还是说,世子与贵府上也是将我当成生育工具,所谓的合作,只是哄骗我年幼无知?原先说好的人选我有选择权,会让我选到满意之人,只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
“自然……不是。”
事实确也并非如此,生孩子是一定要的,权宜之计是有的,但说好给她的一定选择权,也是真的,不存在哄骗的。
只是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对问题的理解不同,这种微妙的尺度把握,全靠个人领悟。仓促间三言两语的,也解释不清楚,赵无眠只能先矢口否认,安抚为上:“我的意思是,想象与现实是有区别的,待嫁闺中的小姑娘不能将未来憧憬得太过美好,不然希望愈大失望愈大,徒增烦恼。如小迷你这般通透,难道不知姻缘这种事,向来是人意难违天意的,设置太多的条条框框,实在是没有必要。”
“才三条而已,”
小迷颇有些不服气,“哪里就成了想得太美了?世子莫要欺我年幼好唬弄,我诚心诚意将未来交到世子与贵府上手里,即便是我父亲回来了,这份托付也不会贸然收回的,今日也是世子先问起,我才说到这里的。诚然,女子大了都要嫁人的,但若嫁得好,心情舒畅,自然万事兴顺,若是每日里觉得自己所嫁非人,自怜自艾,对影伤怀,情志郁郁,身心不健康,自己都顾不好,又遑论其他?”
“世子是男子,不懂女人的心理,我这是觉得世子对我向来不错,才与你说的,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自讨没趣的话,我也不多嘴了。”
小丫头一副委屈的小模样:“我是为了大家都好,难不成世子以为我除了犯花痴做白日梦,就不能有点对正事的思考吗?”
……还可以这样?
得了便宜又卖乖的矫情不是这样玩的……
赵无眠头回觉得脑子不够使,合着她提这些条件,还是出于与他亲近为他负责为国公府着想的出发点?
姑娘,这画风似乎不对啊……
“算了,没心情了,世子您请回吧。”
小迷兴趣全无,索然道,“条件暂时就这样了,您呐也不用急着回复,讨价还价什么的,就更没意思了,三年后再说吧。秀姨送客。”
说着,就端茶了。
赵无眠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