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同志,你不要给我开这样的国际玩笑,‘逃兵’这种话岂能是随便乱讲的,这这在战场上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自己做的事儿自己就得担起来。咱都是当兵的人,到了这个份儿上,俺还能对你说假……话吗。”二黑哥耷拉着头,就像是一个被彻底泄了气的皮球。
“这都是真的?”
“真……真的。”
“你……你到底这是演的哪一出?”苗营长惊愕地看着二黑哥,不明就里地喃喃道:“看你当时冒着美国飞机大炮的轰炸,机智灵活地把我安全的送到师部医院,够勇敢的,够有头脑的,可到头来怎么会成了逃兵?”
“我的战马炸死了,马车炸飞了,拉的东西炸的粉碎,我是被炸弹的气浪掀到身边的一条山沟里,这才捡……了条命,可我醒来后啥也不知道,整个人全傻掉了,鬼神指使似得,走了几天几宿也不知道,最后走到边境被扣住……”
“没啦?就这?”苗营长疑惑了。
“就这些。”
二黑哥老实交代,与对我说的基本一模一样。
“老贾啊老贾,你让我怎么说你。眼看着抗美援朝就要胜利,革命就要成功,你也不动脑子想想……”
“想什么想?咱一个农民,瞎字不识一个,没觉悟,有啥想头,能保住命就万……幸了。扣住俺后,开会、学习才明白自己确实错了,可后悔它也没啥用啊……”
“你这种榆木疙瘩,枪毙,真该枪毙!”
二黑哥越是实话实说,苗营子越是生气不已。“我看你不是梦游,就是脑袋瓜子里进鬼了,这还有啥说的,丢志愿军的脸,必须执行战场纪律,立即枪毙。”
苗营长气呼呼地数落着二黑哥,右手却突然往腰间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