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不傻,当然不可能一个人见陶贺的面,和这种老狐狸独处,那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里面沉凝良久,陶贺似乎也觉得这是杨易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遂道:“好,但你们都不准带兵刃进来!”
杨易闻言挥了挥手,示意兵士们往后退,只留下猴尖儿和铁牛跟随自己,又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后面军士,猴尖儿和铁牛见状也只好放下手中的兵刃。
杨易正要进去,忽的眼珠子一转,从腰间取出“忘心笛”,往里面塞了一根毒针,然后“咔嚓”一下上好了机括,这才重新将其别回腰间。
一切准备就绪,杨易高声道:“陶大人开门吧!”
话音方落,石门“咔咔咔”缓缓挪动开来,当石门打开一条容人进入的缝隙时,杨易跨步想往里走,却被猴尖儿和铁牛抢先一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铁牛见里面安全,这才回头示意杨易可以进去。
杨易跨进石门内,眼前豁然明亮,石室四周六七盏烛灯将房间里照的恍如白日。
石室里装饰的极为典雅,不但檀木所做的书案,屏风,床榻一样不缺,墙壁之上更是挂满了金银玉器之内的饰品,石室顶部开有许多通风小孔,让这里的空气一点都不显得潮湿。
老狐狸陶贺坐在木案之前,目露恨色的盯着杨易狞笑,而陶盈盈则衣衫褴褛的被捆绑着蹲坐在陶贺脚边,陶贺用一柄异常锋利的匕首搭在陶盈盈的脖子上,看得出并不是做做样子,因为陶盈盈的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此时的陶盈盈哪里还是平日里美丽优雅并且开朗的女子,发髻散乱,浑身上下全是瘀伤,一双满含泪水的眼睛正盯着杨易怔怔发神。
杨易身旁的铁牛脚下微微挪了一步,想要冲上前将陶贺制服。
陶贺却忽然笑道:“蜀王殿下的手下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做事要讲规矩,既然说好是谈话,那便最好不要做其他的事情。”
说话间,陶贺拽着匕首的右手微微一侧,刀锋再次往陶盈盈嫩白的皮肤上贴进了几分,几丝血珠顺着匕首顶部缓缓滴落。
陶盈盈痛苦的闭着眼呻咛了几声,眼泪夺眶而出,却坚强的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来。
杨易心下一寒,看的出这二人不是在演戏,却不知陶贺为何这样对待他这位亲侄女,当下抬手示意铁牛和猴尖儿稍安勿动,对陶贺拱手笑道:“学生见过陶大人,许久未见,陶大人依旧精神焕然。”
陶贺眯着眼饶有兴趣的打量杨易,笑道:“九呆子啊九呆子,没想到老夫我会栽在你的手里,可真是让天下人看笑话了。”
“陶大人过奖了,是大人您帮着杨易,否则杨易怎么可能得到笮康大军的拥护,又怎么可能回的了这成州城呢。”杨易”谦”道。
陶贺笑道:“老夫曾听闻民间传言九呆子孤军深入,解朔州之围,在凶狄草原腹地如入无人之境,又在彭城一战大败凶狄五万精锐,阵斩左平王戈都安。本以为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不过现在老夫信了,想你这样的小狐狸,哪里是凶狄人那群蛮人能斗的过的。”
杨易笑道:“杨易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之人,我能活到今天都是因为有着无数人的支持。不知道陶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虽然我杨易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但只要我对得起别人,别人总也会好好待我,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陶贺怒道:“老夫入蜀二十年,为蜀地安定花的心血不比任何人少,我只是要一枚长生丹,何错之有?”
杨易看了眼陶贺道:“陶大人治理蜀中多年,本来是有功劳的,可惜在对权利的贪图中,你迷失了自我,这些年来你都做了哪些丧天害理之事你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欠下的血债恐怕下辈子你都还不清。”
“你个黄毛竖子!有何资格评论老夫之功过?”
“我当然没有资格去审判你,我只是代替那些死去的冤魂和千千万万的蜀中百姓,向你讨要一个说法!”
“哈哈!说了这许多,其实你只是贪图老夫的蜀地江山。”陶贺指着脚下的陶盈盈道,狰狞道:“若非这贱人吃里爬外,老夫早就让你这个九呆子蜀王去见先帝了!”
杨易看了眼痛苦的陶盈盈,面色凝重道:“陶贺,她好歹是你的侄女,你这般做就不怕遭天谴么?”
陶贺还未说话,坐在地上的陶盈盈却冷笑道:“他就是个qín_shòu,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儿。”
杨易不解的看着陶盈盈,只见陶盈盈悲怒交加的继续道:“二十年前,一位当时的京科状元被先帝委以重任,带着一家老小赴任成州刺史一职,途中遇见了因为得罪强人前来投靠的同胞族弟。那状元见其族弟孤苦伶仃甚是可怜,便将其收留了下来,随自己一同入蜀。
谁知状元一行人进入蜀道之后,他那畜生族弟竟见色起意,趁着状元不在之时将其身怀六甲的妻子给**了,当被状元发现时,又用山石将状元活活敲死推下山崖,其后怕事情败露,更是将状元的全家老小尽皆杀害,唯有那状元的妻子活了下来。
状元的妻子为了生下怀中的骨肉,为其夫家中留下一线血脉,只得在那畜生族弟的胁迫下委身苟活。
那畜生见认识状元之人全都死了,胆大妄为之下竟是假扮状元入蜀为官。后来状元的妻子诞下一女,那畜生便将母女两残忍的分隔开来,已经近十余年没有见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