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芳看这一场好斗,鼻子都歪在一旁,说道:“哪些个是抗旨不尊,目无王法的乱臣贼子啊?速与我拿下了!”
众官军看着堂上躺着乱叫的夏太监他们,再一瞧堂外站住的楚云她们,唯独把石奴儿一个人押到了曹芳的面前。石奴儿把眼珠一瞪,吼道:“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那海飞花不须人来指认,自己乖乖地站在曹芳面前,嚷道:“抗旨不尊的人是我,与他人无关!”
“你?”曹芳脸色不禁一变,看着这小丫头一个劲的摇头道,“你可知道,抗旨不尊是要株连九族的!”
海飞花把小胸脯一挺,嚷道:“我知道呢,但我才不怕!”
那曹芳不禁唏嘘起来:“你这小鬼头是不是傻了?”
楚云和苏玲珑也争着上前来,说道:“这里的祸事是我闯出来的,与府里的人没有关系。”
曹芳给这几个人闹糊涂了,当下稀罕道:“这年头究竟是怎么了,还有人抢着认罪伏法?”当下呲牙咧嘴道:“你们不要以为当今天子一心向善,就会姑息养奸,纵容不法。抗旨不尊这等大罪可是容不得半点情面可讲的!”
楚云、苏玲珑与海飞花三个小丫头在眼前争来争去的,晃得曹芳心中不由得恼怒起来,呼喝手下官军:“蔑视当朝,咎由自取!把她们三个一并拿下了!”众官军应命上前拿人。
“慢着!”医馆上又传来一声怒喝,众人循声望去并不见的什么人在那里,正在纳闷的时候,只见从那床下慢慢爬出一个人来,只看他浑身虽然狼狈,却依旧没有忘记摆弄扇子的闲情雅致,“呼啦啦”的一阵尘土飞扬里面,徐徐走出一个白衣秀士来,两抹眉毛只一翘牵连着一张脏兮兮的脸上现出几分王霸来:“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竟然来的这般迟了。要不是本居次王爷临危不惧,急中生智,守于九地之下,早就要殒命当场了!你们如此轻慢本王,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百蛮大可汗啊?你有几个狗胆,胆敢破坏狄宋邦交!”
曹芳是征战惯了的,生死尚且置之度外更是不屑了这一些危言恫吓,当下冷笑道:“曹芳只知道有皇上,并不知道什么是居次王爷的。”当下把那眼珠子一鼓,眼皮子一翻,死人一般,阴森森地说道:“今日,金城府得天下堂堂主王德亮来报,说是大兴府之中有人聚众作乱,殴打皇差。金城府以为兹事体大非寻常案件,乃禀明枢密院。茅大人特差下官领三衙禁军前来查察此事!不想今日之事还干系到我国的邦交,本官更要慎之又慎才是。左右来人,把这在场之人一并拿下了,羁押刑部候审!”
众官军一齐领命上前,把陈忆南拿住。陈忆南冷笑道:“好啊,好啊。本王这一次奉家父灵柩还乡,把这风花雪月之地算是都逛遍了,唯独这牢饭还不曾尝过,今日就权当去你赵官儿家的大牢里体验生活去了。快走,快走!”
曹芳“哼”的一声,刚要押着这一些人出去。陈忆南忽然大叫起来:“慢着,慢着。床底下还躺着一个人呢,适才给本王护驾来着,现在还昏着呢。”
曹芳命人到医馆之中,把那人从床下拖出来一看,原来是陆长歌,也一并抬着了。
楚云气呼呼地骂陈忆南道:“你这人真是坏透了,你吃牢饭那叫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书生他是哪里得罪你了?”
陈忆南笑道:“我这是为他着想呢。适才你家妹子一脚把我从房梁上踹下来了,这书呆子给本王做了垫背,那也是他的造化。要搁平常,有人想做,本王还不稀罕呢。”
“胡说八道!你算一个什么东西,陈仆射怎么会有你这种数典忘祖的儿子!”曹芳走上前来,拉下一张怪脸,指着陈忆南的鼻子骂道:“当年秦马窥江,国家倾危。汝父陈焕孤身入胡,为国尽忠,是我大宋的柱石。这江南是你故园家乡,你这般所作所为又有何面目对这一些家乡父老?”
陈忆南仰天大笑,笑得众人又是一顿指责,曹芳更是怒不可遏,快步走上前来,摊出一张大巴掌,冲着陈忆南脸颊上“啪啪”两下,说道:“我这就替陈仆射教训你这个不肖的子孙!”
陈忆南笑了半晌,两只眼睛咄咄逼人的瞪了起来,好似利剑一般,看得曹芳不由得一怔,往后退了几步,却依旧训斥道:“你这数典忘祖的东西,还有什么脸面在我江南,还不滚回你的狼山去!”
“哼!”陈忆南傲然地看着众人,说道,“你还算是一个有点良心的,还记得家父他老人家这么许多的好处。家父为我大宋朝廷抛家舍业,孤身入胡,可谓是劳苦功高,对于你们大宋可说是再造功臣。如此卓著功勋,此番家父魂归故里,那赵官儿就该为家父披麻戴孝,哭灵送葬才对!如何还敢对着自家恩人后辈要称孤道寡?他既然如此忘恩负义就怪不得本王对他无情无义了!”
众人听得无不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连石奴儿也连连摇头道:“这说得什么话,你老子的功是功,你的错是错。功既然要奖,错当然也要罚喽。总不能因为你老子有功,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伤天害理了吧。”
楚云看着他道:“石奴儿,我现在才觉得,你跟书生念了这些天的《三字经》也不是白念的嘛。”
石奴儿朝着苏玲珑傻笑道:“书呆子说得出来这样的大道理吗?这是我家玲珑相夫有方,我自然获益匪浅了。”
苏玲珑偏偏歪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