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霹雳炮!”
部众捧着一枚霹雳炮来到城‘门’前。。
“不是用光了吗?”
“也许是‘混’‘乱’中没有注意到……”
此时,裴侑哪还有心思追究这枚霹雳炮为什么没被用完,一把夺了过来,将之卡在铜锁与城‘门’之间,又用麻布袋罩在其上,紧紧缠住,独独留着引信在外面。
“火把!”
部众递上火把,引信瞬间点燃,白烟冒起,火‘’咝咝,所有人后退扑倒。一声巨响,浓烈的硝烟霎时间充满了城‘门’‘洞’。趴在地上的裴侑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也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穿过浓烟奔向城‘门’,只见两扇城‘门’之间赫然多了个大‘洞’,大‘腿’粗细的‘门’栓也已经断成了两截。失去束缚的城‘门’,虚掩抖动,不及多想他拉住‘门’环用尽全身力气向里侧拉。
又厚又重的城‘门’缓缓敞开,骑兵铁流轰然涌入,直撞上‘乱’哄哄一片挤在城‘门’内侧的燕军,如利剑割开了‘肥’‘肉’。
由于挤在‘门’口的燕军误以为霹雳炮是雷公电母,被吓的堕了士气,被督战队强‘逼’才被迫强攻,面对铁甲重骑的冲击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军心彻底崩溃,如‘潮’水反卷,竟将后面的督战队都反噬吞没。
紧随其后,裴敬也纵马入城,此时裴侑为了给重骑兵让路正站在城‘门’外,见族兄过来此前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四郎,何处受伤?怎么浑身是血?”
裴敬见族弟身上血迹斑斑关切的问了一句,裴侑这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后背被霹雳炮爆炸后的碎片所伤。刹那间,他只觉得后背的所有骨头都已经寸断,竟连腰都直不起来。
……
城内帅堂,武卫将军田承嗣彻夜难眠,神武军对河南粮道的袭扰看似疥癣之疾,实际上如果处置不当便很有可能成为腹心之患,这也是他派得力干将李宝臣率两万‘精’锐赶赴陕州接应运粮队的原因。
说到底,还是因为唐.军去岁烧毁了位于陕州的太原仓,今年在潼关陷落之前又搬空了渭水边的永丰仓。距离长安最近的几个大仓都没有粮食,燕军只能不远千里从洛阳的永嘉苍调粮。
绵延数千里的漫长粮道不但增添了数不清的变数,一路上人吃马嚼也消耗靡费甚巨,为了将粮食从洛阳运到长安,付出的代价细究起来令人咋舌。
“大帅,大帅,大事不好了,唐.军破‘门’入城,已经,已经杀到帅府外面了!”
田承嗣大惊,继而又大怒,他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怒斥慌慌张张的亲随:
“莫要信口雌黄,潼关关城固若金汤,岂是寻常可破的?”
亲随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
“千真万确,唐.军赚开了城‘门’,趁‘乱’冲进来,唐.军的重骑兵实在厉害,任谁也挡不住!”
潼关关城为了驻兵而修建,因而直通东西的大道可以十辆马车并行,宽阔笔直,田承嗣的帅府便在大道之侧,重骑兵沿着大道平推过来就能直抵此地。
“破城?重骑兵?”
这时他才忽而记起刚刚那几声隐隐的闷雷,难道就是唐.军为了破‘门’在搞鬼?
“召集人马,把**赶出去!”
震惊过后,田承嗣马上回复了镇定,潼关关城毕竟是他的地盘,到处都是他的人马,闭着眼睛都清楚各处的兵力配备,自信将这股偷城的唐.军赶出去不成问题。
只不过,在他亲眼见到冲进城的唐.军时,瞬间就改变了主意。
“夺回西城‘门’,关‘门’打狗!”
为此,田承嗣特地调集了重兵围攻西‘门’,又一面以重兵围剿入城的唐.军。
很快,唐.军入城受挫,大部人马被堵在外面,眼看着关‘门’打狗的计划就要达成,却忽闻军报。
“报,北‘门’失守!”
田承嗣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想不到他在设计唐.军,唐.军居然也在算计自己。
计划功亏一篑,田承嗣马上改变了主意,从关‘门’打狗,改为夺回全部的城‘门’,进城的**仅以小部人马钳制,其余大部全力夺回失去控制权的北‘门’和西‘门’。
田承嗣牙关紧咬,若非李宝臣带走了两万‘精’锐,他也不至于在此时捉襟见肘。
无论如何,先把城‘门’的控制权夺回来,如此先期进入城内的唐.军也就成了瓮中之鳖,又可以关‘门’打狗。
然则,偏偏事与愿违,坏消息再度传来。
“报!南‘门’陷落!”
直至此时此刻,田承嗣骤然醒悟,原来已经入城的唐.军目标根本就不是他的帅府,而是关城四‘门’。
念及此处,田承嗣又气又急,连连跺脚。他为自己的托大和轻敌感到懊悔,但到了此时此刻懊悔还有何用。
分兵夺取两处城‘门’还可以应对,若再分出第三部去夺取南‘门’,以现有的兵力就绝对难以同时兼顾。
左右思虑,他发现自己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帅,大帅,究竟该如何应对?”
面对部众的声声催促,田承嗣顿觉无力,突然之间他失去了三座城‘门’的控制权,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但不管再怎么难以置信,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死战!集中全力,逐次夺回所有城‘门’!”
田承嗣发觉自己在兵力有限的情况下分兵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而应该集中全部兵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