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的?】
【我……没什么好奇心。】
【哦……】
田湉颓丧地松下了肩膀。
过了挺久,骆珊发过来条消息:
【满足现状就不要去满足好奇心,不满足现状再去满足好奇心。】
田湉不得不承认,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骆珊的情商直线上升,简直达到了质的飞跃。
这种万金油似的回答,怎么显得那么得有哲理呢。
田湉望着窗外想,满足现状吗?
好像挺不错的,但她始终没有触摸到真相啊。
田湉摇摇脑袋,忍着巨大的诱惑,决定按照自己先前设定的路走。
先破解自己的身份识别码,这个密码串不管是通讯器,还是其他的网络设备都要用到,是她获得信息的钥匙。关于新世界战争史的漏洞,田湉觉得问题就出在这个密码串上,一定是被限制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有的困惑和不合理,她都会一一解开。
希望,最终美人还能在身边,田湉无奈地勾了勾唇。
住进安修戎家的第一晚,相安无事。
田湉原本以为晚饭时的问话惹了安修戎生气,但在月色初上的时候,安修戎过来敲她的门,问她要不要跟她去散散步。
田湉从床上鲤鱼打挺着起身,开了门发现安修戎一身运动装,显然要去跑步的样子。
于是急吼吼地换了衣服,跟在她后面。
安修戎带着她绕过不远处的人工湖,踩着落叶,听着傍晚的鸟鸣。
安修戎话不多,田湉不开口,两人便静悄悄的。
慢跑了几圈,安修戎问她:“累不累?”
田湉拉伸着身体回答她:“这点量太小儿科了,我身体素质很棒的哦。”
安修戎便重新笑起来,很欣慰的样子,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存在般。
不管是作为上司,还是同居者,都是完美的人。
第二天安修戎上班,田湉的任务是准备晚上的宴会。
但其实外务都被蒋天蝎管了,田湉基本不需要操心什么,手上的资料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还做了延伸,田湉自觉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报告了安修戎以后,她回学校上了两堂非常感兴趣的课。
下午的时候,有车来接她,车上坐着的,还有造型师。
田湉被打扮了一番,下车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小公主。
场地图和来宾表她都记得很熟,穿过大堂,来到宴会厅时,就像信心满满地上了考场。
她不怯场,应付得从容不迫,想着等安修戎到的时候,交给她一张满意的答卷。
最大的意外就出现在安修戎进场的时候,安修戎身边两位气质不凡的军官,田湉完全不认识。
突然出现了超纲题,田湉一下子紧张起来。
但考官实在是太放水了,安修戎笑着朝她走过来,做了介绍。
“田湉,这是我的父母,爸妈,这是田湉。”
感觉有点不对劲,田湉还是笑着伸出了手:“伯父伯母好。”
感觉更不对劲了……
直到晚宴结束,田湉也没能想通这诡异感。
她趁着没人的时候,想用通讯器搜算一下安修戎父母的信息,却发现根本找不到。
就跟新世界的战争史一样,完美地屏蔽了她的搜索。
一整晚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笑到脸上有些僵。
所以当安修戎的母亲在晚宴结束后突然单独找她时,田湉脸上的肌肉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这位看起来就算不上温柔的女性,轮廓硬朗,说话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修戎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伴了。她以前从没提过,我便没操心过。她现在提了,我当然会放在心上。”
“我和她父亲都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但我们会为女儿把好这个关。”
“等你们有结果了,我们也会有个结果。”
终于解答了田湉的困惑,但是内容太让人震惊。
安修戎的母亲说完便离开了,留着田湉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愣到晚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田湉回头对身后说:“你出来吧。”
安修戎从树后闪出身,静静地看着她。
“我觉得这个顺序有点乱。”田湉抬了抬手,心情复杂。
安修戎不说话,薄唇抿着,田湉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微攥着,蓦地十分肯定,这是她紧张了的表现。
脑袋里有很多种猜测,哪一种里的安修戎都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看着田湉,不解释也不命令,似乎把所有的选择权都扔给了田湉,什么结果都接受。
但田湉了解得太少了,少到不能糊里糊涂地顺从了这莫名其妙的感情安排,也不能斩钉截铁地拒绝这无法抵抗的好感。
她希望安修戎说话,说一句也好,让她坚定某个信心。
但安修戎就是不说,到后来,干脆不再看她,偏了头望向别处。
夜已经很深了,灯光昏黄。站在灯下的安修戎鲜明得像黑夜里的一幅画。
田湉蓦地发现,那么好看的安修戎,眼角竟然已经有了细纹。
修戎年纪不小了,她该有个伴了。
安修戎到底多大了呢,田湉在脑袋里搜索着看过的资料,发现明明有个数字摆在她面前,她却难以判断。
生于世界多少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经历了什么。
田湉的历史信息被挖了个洞,少了十分关键的东西,却无法少了安修戎的丰功伟绩。
这个人,怎么可能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