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北兴道和统一路交口,刚好赶上红灯,夏建辉习惯性点烟,小狼崽子皱着眉忖了又忖,到底没敢夺走,只是小心翼翼的建议:“小灰,戒了吧。”
“戒不了。”夏建辉从后视镜里睨了小狼崽子一眼,终于开了口,说的话却意有所指,“言不轻信,诺不轻许,做不到的事我不会承诺。”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暗示小狼崽子:你的话我不信。
“……”于是,小狼崽子极度心虚的避开夏建辉的视线,把闪烁的目光移向了车窗外的绵绵细雨。
手机突然响起小狼崽子干嚎的歌声,交通灯碰巧由红转绿,夏建辉单手把着方向盘,加油前行的同时接通了电话,结果杯具的被交警逮了个正着,收了张罚单:“这罚单你得给我报销。”
“没办法,谁让我挣得没你多呢?”
“……”
“这样啊,那下午必胜客见。”
“好,我请。”
“嗯,到时候再联络。”
挂了电话,夏建辉微皱的眉心完全舒展,心情似乎转好了一点。
小狼崽子臭着脸,捏手指,欲言又止。
“哼。”夏建辉余光扫着小狼崽子焦躁的德性,无声冷哼,刻意降低车速,静等小狼崽子开口。
一直纠结了两个路口,小狼崽子总算忍不住开口问夏建辉:“小灰,下午我们不是说好去钓鱼么?”
“嗯。”不是期待中的坦白,夏建辉懒懒的应了声,心底开始算计着怎么给这小崽子长长记性。
“那你刚才……”小狼崽子心底酸的要命,脸上跟着摆出了几分委屈。
“小晴想吃必胜客的抹茶雪域蛋糕了……”满意地看着小狼崽子的脸变成了苦兮兮的便秘脸,夏建辉顿了顿,极其善解人意的道,“早上给你打电话那人似乎有急事找你,鱼就不钓了,免得耽误你正事儿。”
“……”小狼崽子的神情瞬间精彩纷呈,闷闷的说,“我能有啥正事儿,再说我根本没想去见李涛,我们前些天就说好了,等姐婚礼办完一块儿去钓鱼,怎么小晴想吃个抹茶蛋糕,你就放我鸽子了……”
“就李涛自己?”
“唔,就李涛约的我。”小狼崽子垂着眼,眼神闪烁,始终不敢正视夏建辉,夏建辉心里从略微的不满瞬间升级为极度窝火,淡淡的道,“鱼什么时候都能钓,小晴不是每天都想吃抹茶蛋糕,下午我陪她去必胜客。”
小狼崽子狠狠地靠向椅背,胸膛快速起伏,鼻孔里奔出两道隐形的火焰,散发着浓烈的醋味。
2009年8月9日,星期日,小雨绵绵。
因为昨晚吃饭临时退场又夜不归宿,我跟小狼崽子被爷爷虎着脸训了一个多小时,他老人家话里话外都是我俩没规矩,不如夏建武、不如夏丽萍,更不如他那小孙子,说到激愤处挥着他那亮闪闪的大烟袋锅子就要抽我,好在金子渣爹挺身而出,替我挨了。
嘶,想想烟袋锅子抽肩膀头子的感觉就疼!
阿米豆腐,儿子不孝,让老子替儿子受苦了,不过我想渣爹大概已经挨习惯了吧?嘿!
被爷爷这么一闹,没能得着空跟渣爹确认我心底的猜测,不过小晴很快就解开了我心底的疑惑。
算是没白请她吃那三块抹茶雪域蛋糕。
李涛给小狼崽子打电话的时候,正好在柳少风车里,不巧,当时小晴也在。
据小晴说,李涛有句原话是:“昨天匆匆忙忙的没看仔细,我姑想再见见你,中午一起去望海阁吃饭?”
看来,昨天老董带在身边的女人就是……小狼崽子他亲妈啊,的确很漂亮,不知道这世的她又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想要认回小黄,让小黄转过身来报复?
那女人应该不会那么脑残吧,不管怎么说,小崽子是跟着我们一起长大的,我想,这个家在小狼崽子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吧?
我在小狼崽子心里大概要比那个女人重要的多吧?
或许,我该把那女人私底下联络小崽子的事儿告诉渣爹,毕竟关于小崽子的事儿,我并不知道渣爹跟那女人当初是怎么约定的。
哼,该死的小崽子,真是让人操心的家伙!
还说什么就李涛约的他,呵,真是长大了,敢跟我玩儿文字游戏了,真是欠收拾呐!
在夏建辉看来,小狼崽子此次的表现相当恶劣。于是,他觉得既然小狼崽子让他心里不舒服了一阵儿,他就有义务让小狼崽子心里不舒服几天。
跟冀晴“约会”结束,夏建辉提着一张披萨,几块蛋糕回家,有夏老爷子喜欢吃的鲜虾披萨,有银子妈喜欢吃的香芒慕斯,也有渣爹喜欢吃的提拉米苏,就是没有小狼崽子那份儿。
吃醋吃的昏天黑地的小狼崽子开始还小傲娇了一把,臭着脸把自己关在他的卧室里等夏建辉去哄他,结果夏建辉直接来了个视而不见,并且接下来几天都淡定的无视了他那张便秘脸。
冷处理着小狼崽子,夏建辉的生活变得十分规律,每天四件事,上班,下班,回家睡觉,跟小晴“约会”。虽然小狼崽子极力的在夏建辉眼前晃悠,然而,夏建辉的计划里似乎永远都没小狼崽子的份儿。
如此持续了一星期,欠收拾的小狼崽子终于缴械投降,趁着夜深人静,臭着一张比便秘还难受的脸,钻进了夏建辉的卧室。
夏建辉正捧着笔记本窝在床上跟大学室友胡侃,听到动静,眼皮子都没撩一下。
【萝卜】特么的,上班忙死老子了,没时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