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的时候,阳光透过车窗晒进来。青木一个人趴在后排座位上打瞌睡。沈越也有些昏昏欲睡,趴在方向盘上小憩。忽然他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出来了!”夏野低声说。
沈越立刻打起精神,青木敏锐的睁开眼睛,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不过他随即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袖子里,继续睡觉。
林漠一身灰色毛衣、长裤和皮鞋,因为值夜班,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他手里拿着钥匙,走到门口一排自行车停放区,退出自己的车子,慢悠悠地骑车离去。
几分钟后,沈越的车悄悄跟上去。
林漠走走停停,等绿灯的时候买了一瓶水,路过农贸市场的时候买了一点青菜和一只母鸡。在小区门口和几个大妈拉家常。
沈越的车子他几百米左右,既怕他发现,又担心跟丢了,急得想骂人。倒是夏野和青木很有耐心,一路上一言不发。
林漠将车子停在一个看起来很破然而很热闹的小区里,大概是过去的家属楼,旁边进出的人都和他打招呼。
他提着菜和肉不紧不慢地上楼。沈越将车子停放在隐蔽处,三个人装作晨跑的样子,先后尾随林漠上楼。
楼道很拥挤,大概因为各家都认识,所以房门都敞开着,到处都飘荡着菜香。
林漠掏出钥匙将房门大开,对门的妇人招呼他:“老林,在我家吃吧,你一个人做饭也费事。”看到林漠手里的菜,略有些惊讶:“买这么肥的鸡,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林漠和她寒暄了几句,就回屋子里洗手做饭了,因为房门是开着的,所以很容易就看到里面的全局。很拥挤的一室一厅,堆满了沙发柜子和衣服,连一只猫都隐藏不了。
夏野很沈越站在楼道的阴暗处,观察之后觉得很失望,青木鬼魅似的从后面走出来,两手插在口袋里,也不理他们两个,径直上楼,表情很悠闲,好像回自己家里似的。
他朝妇人微微一笑,继而走进林漠家。那妇人微有些错愕,不知道这秀美的少年和林漠是什么亲戚。
林漠正在厨房切鸡块,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邻居来了,就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表情立刻凝住,继而瞳孔紧缩,那是野兽攻击前才有神情。
青木和林漠只对视了几秒钟。青木以闪电般地速递冲过来,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间多了一把美工刀。
那把刀是直冲林漠的咽喉而来,林漠手里只有毛巾,身后是墙壁,避无可避,他脖子微侧,用手接住那把刀,手心立刻被扎成对穿,他握成拳头,手腕侧翻,美工刀被折成了两截。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几秒钟后,隔壁的妇人望着满手鲜血的林漠,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林漠侧头看着青木,那张平素冷淡的脸上此时有了一点真实的表情,那是嘲讽和轻蔑的笑。
青木一击不成,立刻收手,敏捷地下楼离开,当那妇人的第一声尖叫停止的时候,他早就离开小区了。
然后夏野和沈越才下楼回到车里,青木正坐在座椅上,乖乖地玩手机。沈越很生气地吼:“你在利用我们吧?什么姓林的小警察,你就是向骗我带你出来,想让我们帮你报仇!”沈越吼到报仇两个字,猛然想到了什么,因为夏野在旁边,他就没有再问。
而夏野则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你和林漠是旧识?”
“算是吧。”青木摆弄着手机上的游戏,粗声粗气地说:“饿死啦,回去吃饭。”
“你刚才说报仇,是什么意思?”夏野敏锐地问沈越。
“也没有什么?”沈越是学心理的,很巧妙地掩饰了表情,并找了一个借口:“他是惯犯,当年在林漠手里栽过,所以现在伺机报仇。”
夏野并不怎么相信,而是看向了青木。青木收起了手机,慢悠悠地说:“你的小情人为什么要招惹林漠这种人?”
“哪种人?离异的中年警察?”夏野不动声色地套问。
青木却并不上当,自顾自地说:“你们的事情,我是懒得管的,沈越你说的对,我今天就是想利用你们。不过,”他皱眉:“千羽好像对那个叫幼鹭的挺有好感,真是麻烦!”他对夏野说:“我不知道你情人是不是在林漠手里,如果是的话,你暂时可以放心,他不喜欢杀人,尤其是幼鹭那样的……”
他话没说完,夏野已经忍无可忍地抓起他的衣领:“你到底知道多少林漠的事情!为什么说他不喜欢杀人,他杀过人吗?”
“你最好不要威胁我。”青木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
林漠用镊子将手心的刀拔掉,用水龙头冲洗了血迹之后,将半瓶药粉倒在手里,然后找了一块布条包起来。隔壁的妇人大呼小叫地要报警,被林漠拦住了,警察遇到这种打击报复的事情并不少见。
他委托妇人帮他把鸡块放进锅里,妇人一边往锅里倒调料一边说:“这种母鸡是最补身体的,我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每天都喝母鸡汤,奶水可充足了,把我孙子养得白白胖胖。”
“是吗?”林漠随口说了一句,眼睛却一直看着窗外。
中午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林漠将热气腾腾的鸡汤装进保温杯里,手里拿着折叠伞下楼,遇到熟人时就说:“到单位值班。”他撑着伞,沿着街道徒步走了十几分钟。在一处偏僻街道,那里停放了一辆破旧是桑塔纳,旧得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