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非,告诉哥哥,我要怎样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照在黎晓带着笑意的脸上,把他照的格外耀眼。
☆、孤独
一大早,我抱着陈子非给我找的资料,神清气爽地来上班。休息室好像打扫过了,外边只看到了高丁的车。这小子还挺勤快!
看着刚下夜班的同事们昏昏欲睡的样子,让我不禁想到早上同样睡眠不足的陈子非。由于我占了他的床,导致他没有休息好。一早醒来看他的样子,仿佛是去神游了一般,精神涣散。
换上白大褂,向门口走去,门上的玻璃清楚得映出了我眼中的落寞。其实我们都很清楚,那张大床,我们两个人睡,绝对足够了。
照旧是忙碌的一天。陈子非的资料让手术例会有了新的突破,院里也很重视的这次的手术,让我们尽快定下日子,好尽快通知媒体和圈内人士。也许这是能让中日医院崛起的契机,那些个高层不会放过。对于我和武和平,不也是一样吗?也许有的时候,还真不能把那些救死扶伤的大义挂在嘴边。
周末的时候,奉父亲之命陪田泽逛街。这个女人的大方和热情已经征服了我爸,甚至让他对芭蕾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我爸之前可是个连歌儿都不怎么唱的汽修工啊!与田泽在一起,时常能感到他炽热的目光。我不傻,我当然能读懂其中的意思。只是比起炽热,我更想看到陈子非关切的目光。
“明天就手术了?”像往常一样,他边开车边问。
“嗯,”我揉揉太阳穴,“这几天准备可把我累坏了。”
“头疼吗?”正巧是红灯,他缓缓地停下车,手伸到我的头后。刚碰到我的头发,我敏感地一颤,抬头对上他诧异的眸子。
直到后面的响起喇叭声,我们才回过神儿来。
“耳根后两指地方,按摩一下会好一些。”
没有回应他,我只是点点头。
“最近,手术的事情跟你讲了好多了,今晚就不说了。回去之后,早点休息吧。”
想要说什么,张开嘴却又仿佛哑巴了一样,轻轻地叹了口气:“嗯。”
走之前,还特别嘱咐了几句:“今天晚上把流程看一遍就好了,也别想太多,早点睡。”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吧!九点吧?也不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见他要走,我终于忍不住叫住他:“陈子非!”
我要说什么?说“谢谢”吗?我对他说的已经够多了,他一定不想听了。要留他吗?为什么留呢?凭什么留人家?我到底……是怎么了?
“头还疼吗?”这次他没有伸手,“可不要乱吃药啊。”
“……手术成功之后,我想请你吃饭。”想破脑袋才想出这么一句。
他笑
笑:“手术成功了,有很多人要请你呢黎大夫!哪儿轮的上你请我?”他回身拉开车门,“别想那么多了,快上去吧!”
红色富康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冬夜里唯一的温度。看他越走越远,我就越来越冷。我不喜欢这种分离的感觉,无论和谁。就好像我被抛下了,被丢弃了。也许生活中,我时常对人很冷淡。但最怕孤独的人,是我才对。
扩张性心肌症手术,一般在五个小时左右完成。
换上隔离服,准备洗手。武和平把刷子弄到地上好几次,一直在制造紧张气氛,就连护士长都受不了了。
“武大夫,您慢点成吗?”
“啊我知道,我没事。”
带好手套口罩和帽子,我深呼吸:心无杂念!
陈芳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赶去潘家园古玩市场的路上。
“干嘛啊村姑,想进城买衣服?要我接你去吗?”我故意恶心他她。
“滚!”好久没听她这句口头禅了。她读高中的时候我跟晓非是刚上初中,正是男孩儿最招人烦的时候。这句口头禅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贫了几句,她开始认真:“说正经的,‘伤心过度’的那位到底是谁啊?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啊?”
我无奈了:“瞎打听什么啊!根本没有的事。”
“少装蒜!你那么耐心样子可少见,不可能那么简单!”
“拜托你……”我真服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能不能不要祸害我啊?”
“怎么叫祸害呢?我是在想法设法给你出主意呢!你们都说什么了?做什么了?送东西没有?见家长没有?”
什么烂七八糟的?!我真恨不得冲到老宅去堵住她的嘴!
“陈芳菲,你要一个人特别孤单寂寞,就去看看台湾偶像剧,你肯定喜欢!”
“30号尼龙线,快!”各种仪器的声音让我有些急躁,护士赶忙给我擦汗,我有些厌恶的甩甩头。
“室颤!”还嫌我这里不够乱吗?警报一样地响,我的头一蹦一蹦的疼。
“黎晓你忙你的!”武和平拿出两个大勺子一样的电极。
“等会!”我突然想到之前陈子非教我的一个方法,“不用除颤仪,那样不好,会影响后边的手术进程。”
我慢慢地用手握住那颗破败的心脏,轻轻地、缓慢地按摩起来。我这无比冷静缓慢的动作,却让手术室里的其他人都急疯了!
“黎晓你在干嘛啊?”武和平最沉不住气。
“要慢慢来!”陈子非一直这
样强调。
警报依然想着,震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却依旧慢慢地按摩。武和平急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