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殊怒火中烧,可是不得不放下阿米娜,站了起来,他直视唐·加洛残暴的眼睛,像要把他撕碎!
唐·加洛却十分轻佻地抚摸着晏子殊红肿的脸颊,用手枪抬起晏子殊的下巴,啧啧轻叹着,「还是这样漂亮……怎么,你好像并不惊讶我还活着,是一直在等我吗?」
枪口沿着晏子殊的喉结往下移动,停留在呢料风衣的钮扣上,晏子殊皱起了眉头。
「脱衣服。」唐·加洛说这话的时候格外沙哑,他用枪口顶了一下晏子殊的胸膛,「听到没有?」
晏子殊脱下了长风衣,里面是一件薄薄的羊毛衫,黑色长裤。
唐·加洛的左手满意地抚摩着晏子殊结实的胸膛,猥亵地碾动着晏子殊羊毛衫下的乳首,晏子殊面无表情,在那顶着他胸口的手枪,略微往下移动的时候,他猛地往前一撞,唐·加洛还来不及大叫,就撞翻橡木桌,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手枪走火了,天花板上落下不少石灰屑,晏子殊扑了上去,一拳狠狠地揍上唐·加洛的脸,同时风驰电掣地一脚踢飞他手中的枪,唐·加洛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只有一个人,能在搏击上赢过我。」晏子殊冷冰冰地说,用力地拽起唐·加洛的衣襟,又重重给了他一拳!而后动作利落地扭转他的手臂,牢固地压制着他!
楼下很乱,蓝色的警灯一闪一灭,人们接二连三地从屋子里涌出到马路上,第一声枪响的时候,楼下看管花店的老妇人,就惊慌失措地报了警。
「你只配待在监狱里。」晏子殊咬牙切齿,这是他对唐·加洛说的最后一句话。
拿着p7系列警枪和防暴警棍的警察大步跑上了楼梯,小屋里顿时挤满了人,晏子殊松开唐·加洛,缓慢的站了起来。
唐·加洛在这剎那间想跳起来拿枪,却被一拥而上的警察牢牢制服,一个棕色头发、肥胖的警察,用枪紧张的指着晏子殊,并示意其它人去查看倒在血泊中的阿米娜的情况。
面对他一连串的德语发问,晏子殊捡起风衣,拿出自己的证件。
美国旧金山
计算机屏幕右下角的数字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除了晏子殊面前那一块角落,偌大的办公室一片漆黑,走廊里的灯也是有气无力的惨白色。
这一个月来,晏子殊一直在调查卡埃尔迪夫偷盗艺术品的目的,把他曾经出现的地点、盗走的物品,还有经营的生意输入计算机,一样样的分析,查阅背景数据,甚至打电话给博物馆管理人员、考古学家,发现卡埃尔迪夫并不是漫无目的地收集雕塑、古金币和名画。
一切,都隐隐约约地和某个神秘的远古传说有关,在一夜之间沉没在海地的文明,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曾详细叙述过这个文明,可是对于它是否真的存在,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证明。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秘密,很多传说。」
晏子殊突然想起卡埃尔迪夫曾经说过的,关于考古和传说的事情。
「什么是真相呢?发掘越多,只能更加迷惑而已……」
自己就是盗墓者,却对考古挖掘冷嘲热讽,晏子殊以前不明白卡埃尔迪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却能体会,和「大西国文明」有关的传记、历史遗迹越多,人们就越争论得厉害,而且结论也越匪夷所思。
晏子殊不知道卡埃尔迪夫在这传说中扮演什么角色,是守护人?秘密组织的领导人?还只是纯粹狂热的考古爱好者?
晏子殊不能回答,卡埃尔迪夫留下的印记太少了,就像是夜晚神秘的月光,黑色的身影缓缓拖过树梢、草地,天一亮就消失不见,仅凭手上这些不确定的资料,晏子殊什么也不能证明。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晏子殊喝完他的第五杯黑咖啡。最近他有个绰号叫「工作狂」,每个人见到他都是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
晏子殊知道他这样拼命工作,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不正常,就像是患了「强迫症」,但是他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能少想一下那天的大爆炸。
比起石盒,卡埃尔迪夫更重视的,是他的性命。
晏子殊的眼睛有些湿润,深吸一口气,呆呆地看着计算机屏幕。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因为没有听到脚步声,晏子殊吓了一跳,仓卒地望过去,一个黑影倚靠着桃花木门框站着,晏子殊瞇起眼睛,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轮廓。
「西蒙?」晏子殊惊讶地问,「你不是在法国吗?」
西蒙·迪克森被派去法国icpo总部公干,应该半年后才会回来的。
「我怕我再不回来一趟,某个人就要﹃过劳死」了。」西蒙长叹道,走进办公室,「我去过你的公寓,你不在,是凯瑟她们叫我回来看看你的,她们说你拼命的工作,已经超出正常范围了,子殊……发生什么事情了?」
晏子殊沉默不语。
「失恋?」西蒙大胆猜测。
「没有。」晏子殊眉头一拧。
「破产?降职?这些能让你那么失态吗?」西蒙担忧地看着他,「这个世界上没有跨不过去的门坎,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呢?」
「你不明白。」晏子殊旋亮不锈钢台灯,把计算机关掉。
「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痛苦,」西蒙不快的说,一把拉高台灯的灯杆,「我只看到你越来越瘦的脸,你这样颓废,难道是为了公爵?」
晏子殊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