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扣了扣粉/嫩的脸颊,满是尴尬。
进屋里收了东西,丫鬟离去,若宣挺直着身体坐着也不言语,见鹭南欲要开口,赶紧‘嘘’了一声,用眼神瞄了瞄略略看得出些黑影的窗子。
原来是窗外聚集了不少的大耗子小耗子!
“少夫人吃个东西竟然吃了那么久,好能拖延时间啊!估计少爷早就等得心急火燎了。”
“啧啧,应该叫欲~火中烧!”
“烧了咱们少爷也一定不会表现出来,肯定还披着小绵羊的外袍呢,说不定内里早就变成大灰狼了。”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鹭南,要我说老爷我的儿子,怎么也得是只大鹏,大鹏展翅,专捉小宣那只小鸡~鸡——”
前面三句是安府宫女一角,某三只无事可干春~心荡漾的小丫鬟说的,最后那句是安府堂堂丞相,某无事可干坐等抱孙子的大胖子老爷说的。
好个‘小鸡~鸡’,若宣与鹭南站在窗子边上偷听得汗,庐山瀑布汗!
莫不是丞相火眼金睛,早已识得了若宣的女装假象,彻底观察到本质,连若宣的小兄弟也未能躲过安丞相的透视功!?
“我说,怎么少爷和少夫人在屋子里头没声儿了?该不是这么快进进入正题了?”
“怎么可能咩,就算进入正题了也得出个声儿啊!少夫人只是不能说话,偶尔几个音节的发声还是可以的,叫~床应该也有才对!”
“话说上次叫~床的可都是少爷,没听见少夫人出声儿啊!可见少夫人功力深厚,少爷床上功夫忒弱了点,这会儿估计是叫少夫人给堵了嘴了。”
“……”
上面三句继续某春~情荡漾的三只,安丞相无语,有些气闷的鼓着肉脸,估计是因为儿子被小丫鬟怀疑身为男人的本能,心里头不爽了。
“这叫什么话,越说越离谱了!爹也是的,老和丫鬟们混在一处,做些为老不尊的事——”
鹭南听最先三句的时候分明是假装惊讶,稍微别扭的表达了一点点义愤填膺,实则高兴得无以复加,此刻气鼓鼓的抱怨出声,铁定与那句,少爷也忒弱了点,有关。
若宣都窘死了,实在搞不明白这安府到底是怎么养的,丫鬟一个比一个色,嘴巴一个比一个叼,在老爷子面前大谈特谈少爷和少夫人的性~事不说,口不择言还能一派义正言辞。
“咳咳——”
若宣假意咳了两声,突然将房间的门一把推开,墙根底下蹲着的一窝人正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对个正着,大家一会说天气好,一会儿说月亮圆的,都散了。
胖老爷悻悻的站起身,突然来了句,媳妇儿你要加油啊!,之后便随着众人一并撤退了。
【都跑了!】
若宣转身关上门,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也不管鹭南脸色红红白白、欲语还休、欲行又止步的窘样,自顾自的向床铺走去,扯了外衫,掀开被子,倒下便睡。
“我要睡哪里?”
鹭南可怜兮兮的站在床边上,盯着那铺着大红锦被的床铺流着口水,一副极其想要往床上躺的样子。
卷二出嫁篇 第三十八章
若宣从身边扯了床被子出来,有弄了个枕头丢给鹭南,伸手指指地上,懒洋洋的比划道:【今日若是你不睡在这儿,老爷子必定要没完没了,给你床铺盖,自己找个地儿睡吧!】
鹭南四下看了看,屋子里除了有些衣橱矮拒之类的家具,就剩放茶盏的圆桌。能睡下人的地方是若宣抢先霸占走的床,和床下边的那点儿空地。难道新婚之夜就要这么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
“小宣,我说这会儿正春寒料峭,你就真忍心我裹着床薄被睡在冷冰冰的地上啊!”
【忍心啊!】
若宣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坏笑着勾起嘴角,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将被子蒙上,只露出一双戏谑的眼睛。
鹭南无奈的瞥了那个乍看之下似乎还冒着寒气的地板一眼,认命的蹲下身开始给自己铺床,等他铺得差不多了,若宣也已经睡着了。
新婚之夜,都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可谁人知道他这个上不得新娘床的倒霉新郎,却要独自一人孤枕难眠,彻夜同一个硬邦邦的枕头和一床冷冰冰的铺盖为伴呢?
烛灯熄灭,夜渐黑,周围一片死寂,鹭南抬头看了眼若宣,那家伙趴在床上,睡得跟只猪似的,床铺软~绵绵,被子暖绒绒,所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鹭南是夜终于有了深切体会。
鹭南缩在被子里头打了个寒战,只感觉枕骨底下的方枕头硬邦邦,脊推骨接触的地面冷冰冰,无限想要趁着若宣不注意悄悄爬到床上去。
若宣古怪的笑着偷偷将眼睛睁开了条缝,看着鹭南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抽出脑后的枕头扔了下去,将半梦半醒的鹭南砸个正着。
“唔,怎么了?”
【上来睡好了,反正你盖你的被子我盖我的被子,也无所谓的。】
鹭南借着月光看清了若宣要说的话,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呆愣了半晌后突然一个鲤鱼挺身,从地板上蹦起来,卷了一地的枕头被子就往床上爬。
若宣抢回了自己的枕头继续睡觉,鹭南也在床上捣腾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尘埃落定,安安份份的裹了他自己的那床被子躺在若宣身边。
若宣睁着眼睛静待了好一会儿,见鹭南果真谦谦君子,丝毫不会逾矩,这才放心的合眼去睡,一夜好眠,直到天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