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么?”
柳金抢下宝宝手里头的几套衣服,很是吃惊的瞪着眼,宝宝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又把自己的衣服抽了回来,掏出了个大布包一件一件的塞进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原本就没几样值钱东西的屋子很快就叫顾宝宝清空了,柳金还是叉腰站着不走,宝宝把手合着歪头在脸颊上靠了靠,表示自己要睡了。
“呐,我也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是真是假,反正有件事我要和你说。那个捅了你一刀叫做松儿的宫女,一口咬定东埕太子命她下的毒,如今已经咬舌自尽,死无对证。总之那个赵穆现在麻烦大了,人还被关押在天牢里,我不知道你和小太子和赵穆之间是怎么回事,总之消息带到,我先出去了。”
“……”
柳金说了这么长一串话也不见顾宝宝目光有多少异动,面无表情好像没把那些话听懂的样子,转身抖开了被子爬上床便自顾自的睡了起来。
下半夜,熟睡的宝宝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柳金放食物的地方取了些肉块放在桌子上,躺在床上盯了那肉块许久,双眼在漆黑的夜里熠熠生光。
夜太长,长到每一秒都像是复制过去的,宝宝大睁的眼睛没闪耀一会儿就渐渐黯淡下去,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有睡去了。
缙成二十二年求【待审】,南诏与东埕的邻国关系达到百年来最差。
东埕以结盟为意,派遣东埕使者包括东埕太子在内的大小官员以及随行十余人出使南诏。
然盟约未曾定下,东埕首先出尔反尔:先是出现流寇在南诏边陲侵扰;后是正规东埕军侵略锡琅,虐杀南诏国国民;再是东埕太子于南诏太子李昭寿宴上指使下毒不成,更是命随身侍女行刺。
如今东埕太子已经被南诏王扣作人质,关押天牢,边关战事一触即发……
“喂,小鬼,到了这个地方还摆什么主子的气派,那些粥搁了多久了,再不吃我可倒啦!”
狱卒气闷的用铁枪敲了敲牢房的铁栏杆,牢房里头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白色衣服,背对着牢房门坐着的小孩纹丝不动,狱卒骂了声傻子,抄起地上那碗已经发酸发臭的烂土豆粥叹着气走了。
从肩负一国使命的使者到害得国家陷入风雨飘摇,自己也沦为他国阶下之囚,这东埕太子还真是当得好失败啊!
赵穆枯坐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得已经完全开裂的嘴唇,突然出手抓住了一只从他脚边爬过的蟑螂,提着蟑螂一只腿放在眼前看了又看,那只卑微龌龊的生物面对死亡的威胁正在竭尽全力的挣扎着,几只长腿疯狂的蹬踢,肮脏的翅膀挥动着。
手一松,灰褐色的脏东西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迅速钻进了他睡觉的稻草堆中,没一会儿就跑没了踪影。
指尖上一阵刺痛,赵穆将被咬伤的手指举高至眼前,冷冷的看着细小的伤口上冒出的小血珠突然间阴冷的勾了勾嘴角,笑了。
就连这么无用低贱的生物都能够伤害到自己,果真还是因为自己太过优柔才将整个局面弄到这步田地的吗?
赵穆恶狠狠的闭上眼睛,来到南诏之后的每件事如同真实存在的片段似的,一幕幕的从脑海中晃过。
初到南诏,赵穆意气风发,铭记着国师提出的牵敌策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用尽全力向南诏王表达东城的交好之意。
第一夜,天枢宫被混进南诏禁军中的假侍卫偷袭血洗,松儿为救主子拼上了性命。那一晚,赵穆逃到了菁华宫,第一次见到了黎若宣,发现了他的秘密,也最终一眼定情。
第二日通过多方商议,南诏王李舜最终决定将东埕太子迁居华阳宫,可谓因祸得福,能够理所应当的接近南诏太子,趁机对其施蛊。
天枢宫,东埕来使上下一众被杀,独留下松儿。赵穆当时发现松儿言辞偶尔有些闪烁,后为其号脉发现她身中剧毒,心知松儿未死有诈,一时心软,留下了该侍女的性命。
松儿身中剧毒手下也不见老实,常常趁着赵穆不注意做些小动作,赵穆念在她曾经不惜牺牲性命搭救,一而再再而三的补救,容忍,甚至经过几日调配后给了她解药,松儿垂泪磕头,口口声声发誓此生只会效忠太子一人。
李昭出人意料的傻气和易于信任陌生人,赵穆于巧合助他出华阳宫见到宝宝,一时脑热竟然同意带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夜闯冷宫,也阴错阳差得此机会趁李昭晕死之际取其血液对其下蛊。
至此,来到南诏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剩下要做的事情,一是给南诏太子体内蛊毒设好引子,二是延续两国友好之意直至太子寿诞之日与南诏国签下盟约。两件事大功告成,便可迅速返国。
可冷宫那夜,赵穆再次发现黎若宣身份非同一般,虽然无法确定,却也可以猜得出一二,接下来便是验证。
随后几日,黎若宣之事因为皇后在菁华宫的暴行而逐渐露出端倪,赵穆便也乘机通过这件事帮了黎若宣,利用黎若宣引出李昭体内情蛊。蛊毒发作,宛若万虫钻心,中蛊之人的痛苦可通过鸾玉笛进行调控。
此行目的完成四分之三。
最后只差盟约未签,可南诏边城锡琅近日数次被东埕正规军来袭,羲文先生传来消息,这次事件是东埕的几位皇子从中作梗,故意在最后关头破坏两国关系。
南诏王也不出所料萌生囚禁东城太子为质子之意,赵穆也因此从华阳宫搬离,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