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客房的门被敲响,真田弦一郎去开门,是一位酒店的客户经理,她对着真田微微颔首,先递给真田一支体温计,又用流利的英文说道:“离我们酒店大约十五分钟的地方就有医院,如果觉得身体病得很严重,最好还是先到医院去看看。”
真田表示知道,接了体温计,他转身回到房间里,见那杯开水手冢还没动,便把体温计拿给他,说道:“先检查一□□温吧。”
手冢往上推了推眼镜,开始量体温,房间就这么大,两人默默相对,一时,气氛有些沉闷,不大一会儿,手冢取出体温计,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说道:“稍微有些发烧,不过不是很严重。”
真田弦一郎将眉头一抬,不赞同的说:“还是到医院去吧,要是因为身体原因耽误了旅行就很扫兴了。”
开水已经摊凉,手冢国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后抬眼看他,说道:“你不是有柳君准备的备用药吗,如果吃了不能恢复,明天再去吧。”
真田见手冢如此坚持,只得找出药,先认认真真的看了说明书,这才把药拿给手冢。手冢服药不久后,睡意便来了,只是时间还很早,他便强撑着,还特意找了一本书看,倒是真田见他一直很疲倦的样子,说道:“身体不舒服就先去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
手冢点头;“也好,有什么事你叫我。”他连晚饭都没吃,直接睡下了。
真田看着送来的外卖,两个人的份量他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了,他吃完了自己那份,还把手冢国光那份留了起来,以防他半夜醒来肚饿。
过了不大一会儿,他看了一下窗外,外面的天还没有黑透,真田弦一郎睡不着,原本酒店里有健身病,不过现在手冢生病了,真田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儿。于是顺手拿出手冢放在桌上的书看,是一本介绍这个国家旅游景点的书,文字居多,还是汉语,手冢大约只看了一半,有的地方手冢还特意用日文做标记备标和评语,他的字迹工整隽秀,看起来很舒服,到最后,真田几乎全部是在读手冢所写的评语,原来,手冢在这个国家已经走过很多地方了,这是真田从来不知道的事,做评语时,他还会把书上和实际景点的不一样做对比,偶尔还会吐槽几句,从这本书上,真田几乎见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手冢。
很可惜,评语真田也很快看完了,他又接连看了几遍,这才放下手冢的书,看完书之后,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沉睡的手冢,他从不离身的眼镜就放在床头柜上,这还是真田弦一郎第一次看到不戴眼镜的手冢。
不知怎么的,真田弦一郎好奇心作祟,想要看看没戴眼镜的手冢是什么样子的,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大概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手冢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头也是微微皱着,鼻梁两侧有长年戴眼镜的痕迹,平时总紧抿着的嘴唇这时轻轻合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跟白天相比,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
真田怔怔得看了半晌,随后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是多么不合适,于是赶紧准备走开,谁知因为走动的幅度过多,竟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杯落在地毯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接着,就见床上的手冢动了一下身子。
真田弦一郎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他用眼角看了一下手冢,只见手冢微微抬起头,迷迷糊糊的问道:“真田,怎么了?”
真田身子一顿,想抬手压了一下帽沿,这才记得帽子在洗澡的时候已经取下来了,于是只得尴尬得放下手来,随后假装镇定的说道:“抱歉,打翻杯子了。”
真田又说:“你睡吧,我来收拾。”
手冢国光听了,又躺回床上去,嘴里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真田没听清,不过他也无心再追问,他连忙将杯子捡起来,被水泼湿得地毯用纸巾擦干,随后便离手冢的床边远远的。
已经快到九点钟,平时,真田该睡觉了,他洗漱之后,临睡前先看了一下手冢,不过手冢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潮红了,他想了一下,随际伸手摸到他的额头上,果然手冢似乎发烧得更厉害了。
真田没有多犹豫,他将手冢喊醒,说道:“手冢,快醒一醒。”
手冢轻哼了声,在枕头上蹭了两下,头埋进被子里不动,真田见此,先打了酒店的客服电话,请他们帮忙叫一辆计程车,随后又轻轻拍了他两下:“手冢,醒一醒,你好像烧得更厉害了,我们到医院去吧。”
一连叫了很多声之后,手冢这才醒过来,真田将他扶了起来,又帮他拿来衣服,还说道:“晚上吃的退烧药似乎没有作用,我们到医院去,免得病情更严重了。”
手冢浑身泛力,因为没有戴眼睛,眼前一边模糊,不过他知道身旁的人是真田,心底里就觉得这个人是可以依靠的,听说真田要带他去看医生,便老实的点着头,又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真田说;“快点穿衣服,我已经叫了车子,咱们马上就可以到医院了。”
手冢国光闭着眼睛,手里摸索着扣纽扣,不过衣服的扭扣却全部扣错了,显然,生病后的手冢国光没有了平日的拒人千里,甚至看起来还有些迷糊。
真田弦一郎只呆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他顾不上手冢这难得一见的情景,他见手冢已经迷糊到连纽扣都会扣错,于是直接伸手帮他扣上。
有真田帮忙,手冢自然就坐在一旁任他服侍,很快的,真田帮手冢穿上衣服,又将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