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安一口否认。
“谋划好了来诓人的,是你们吧?实际上,该不会压根就没有柳子涵这个人吧?里随便挑个谁,非咬定人家长得像柳小爷。”
“我们?我们有什么必要去干这种事呢?”旅馆的主人大惑不解。
“也就是所谓的‘变相拉客’呗。随便揪住一个过路的旅客,非说人家长得像谁谁,把人家拉来这里,诱骗说‘反正都来了,不如先住下来’。就是这种盘算呗。”
“哪有的事!小人可不敢!从没干过这种勾当!客官,是您真的跟柳小爷模样太像了啊!”
“明白了。那也行。你说像就像吧。赶紧想个法子叫这女人松手。看样子他把我当成柳子涵本人了。”
刘子安想摆脱鸢儿的纠缠,可她反抗着,死活不肯松开他的右臂。
刘子安心头渐渐火起,息了最后一丝怜香惜玉的心思,伸出活动自由的左臂,用手掌抵住她面颊拼力向外推。
鸢儿的脸被挤得变了形,样子十分滑稽。
“瞧这指甲的形状!扁扁平平的……你果然就是少爷!快些回忆起我们来吧!”
“就算再回忆,没有还是没有。本来打一开始,我就不认识你们啊!”
“少爷,您就算是开玩笑也该适可而止了!老爷、夫人、爷们、奶奶们每天都在想着您啊!鸢儿也念着您啊!”
“该适可而止的人是你!你们说的那个柳小爷,叫柳子涵的,早就死了吧?死掉的人重返阳间这种事,莫非你们这里常有不成?”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有啊?”
“就是说嘛,那柳子涵也不可能会回来。”
“当时下葬的,肯定不是少爷。从河底捞上来的尸体早已泡得面目肿胀,又被鱼给啃过,说实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少爷。”
“那才是如假包换的柳子涵吧。”
“少爷,说老实话,您是不是掉进河里后,就被冲到下游的村子去,在那里一直熟睡到今日?”
“这你可全说错了。先生,你也给她解释解释吧。”
一直在喝茶旁听的宝禾先生,面对鸢儿询问的目光,语带歉意地说道:“这小子名叫刘子安,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
“没出息这句就不用了吧。”刘子安从旁插嘴道。
“少爷这个人也很没出息啊。”
鸢儿说完,宝禾先生手抚下颌,眉头微蹙道:“既然如此,他们两个实为同一人这事也就……”
“根本无法想象!拜托你脑子清醒一点!”
刘子安狠狠瞪了一眼宝禾先生。
“据你所说,柳子涵是一年前死去的,对吧?那时,我们俩已经认识,并且在四处旅行了。所以说,你们面前这个人跟柳小爷不可能为同一人。”宝禾先生指着刘子安道。
“正是如此。”
“不,像这种谎话谁都能说,不是吗?你们那个时候究竟具体在哪儿?”鸢儿盯着二人,咄咄相逼。
“如果按时间来推算的话,应该是在人脸渔村吧?”宝禾先生想了想,答道。
“的确是在人脸渔村……那地方是我一辈子的噩梦。”刘子安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头皮发麻。
“人脸渔村?”鸢儿有些不太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大概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误打误撞迷路到了一个古怪的渔村,那里面所有的东西上面都天生长着人脸,所以我们称其为‘人脸渔村’。”宝禾先生解释道。
“哪里会有那么古怪的村落,完全没有听说过……你们就算是要说谎拜托也请认真些吧。”
“你这个女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啊!都说了我不是柳子涵,你怎么还苦苦纠缠?”刘子安揪住鸢儿的衣襟,面目狰狞,伸出右手,扬得高高的,仿佛要打她。
“刘子安!”宝禾先生喝道。
刘子安顿了顿,放开手中的女人。
鸢儿被刚才的变故吓得脸色煞白,张了张嘴,仿佛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旅馆主人给拦住了。
“算了,你已经惹客人不高兴了。”
说罢,转身对刘子安道:“对不住了客官,这丫头也是思主心切,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她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了……要不,您在这儿多住一天,明儿个我请柳家的诸位来这儿认认人,也好让大伙歇了心思。”
刘子安正在气头上,刚想反驳,只听宝禾先生道:“好,就这么办吧。劳烦店家了。”
说罢,还给了二人一些赏钱。
待二人离开之后,刘子安向宝禾先生埋怨道:“何苦费那事儿,明天早上咱们一走,他们就再也寻不到咱们了,管他什么柳小爷、柳子涵的。”
“人家死了儿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与其让他们怀着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刘子安瘪了瘪嘴。论讲大道理,他永远都说不过宝禾先生。
“不过这柳子涵的桃花运倒是比我好,娇妻美妾的。哪像我,身边只有先生一个大男人。”刘子安想了想,笑道。经过方才那么一闹,刘子安反而有了精神,不像之前那么疲惫困倦了。
“怎么?嫌弃我了,想跟他换换?”宝禾先生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
“哪能啊,先生长得这么美,而且文能舌战群儒,武能斩杀山贼。谁跟我换我都不换。”刘子安心里突了一下,脸颊有些发烫,忙表忠心。
宝禾先生满意地笑了笑,道:“你好好想想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标记,比如小时候磕了碰了留下的疤。我先去洗澡,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