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点头:“他们没看过到不了这里来。”
赵霄尧纠结的盯着徐家正的名字,恨不得把他吃咯:“那你说~他们什么意思?想让谁即位?”
沈瑞很干脆的扭头,一副你问我,我问谁去的表情。
赵霄尧暂时不跟他计较,仍谦虚的不耻下问:“你说~我跟赵之焕谁更合他们的眼?”
沈瑞没回答,只是同情的看着奉王爷。谁也入不了那帮人的眼,就算先皇再世时他们都有权挑皇帝的毛病,何况是两个毛还没长齐小屁孩?
赵霄尧跟只猫儿似的把自己埋进了一堆奏折里,翻腾来翻腾去:“……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也上了这样的折子……户部的折子——本月皇宫用度严重超支~废话,死了两个人还把房子烧了,能不超支吗,扔了……吏部的折子——查与长郡侯案有往来的官员名单~~这不是刑部和密卫在查的吗,扔了……兵部的折子——噢,还好太平无事……工部,礼部,刑部——还是那些事儿……还有吗还有吗……”
一时间,上书房内,奏疏满天飞。
“王爷,你还好吧?”
沈瑞实在看不下去,终于上前把赵霄尧从一堆折子中拎了出来。赵霄尧瘪着嘴,目光幽怨地瞥看沈瑞:“我都说了我不当监国,你非让我当这劳什子监国,这下好了,我要是当不了皇帝,赵之焕那小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啊!”
赵霄尧是典型的被逼上梁山,可惜,他不是个好汉。
沈瑞安慰他说:“王爷,你就争取当皇帝吧。”
赵霄尧摇头道:“可是我不想当皇帝,太累太纠结。”
沈瑞:“那你想做什么?”
赵霄尧:“太上皇吧……”
沈瑞:“……”他果然不适合做皇帝……
当天晚上,赵霄尧破天荒的没有回落泉宫,他和沈瑞商量了一晚明日朝会的对策。虽然奉王爷没有一点政治经验,但是沈瑞是个老油条,有他彻夜的辅导相信会有很好的效果。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带着复杂的心情,一夜未眠的赵霄尧在曙光来临之际推开了上书房的门。
然后,他的下巴掉了……
“……平安?”
平安穿着万晓的太监服站在他面前,见他便拜:“万晓见过王爷。”
赵宵尧眨眨眼睛:“……你来了多久了?”
平安淡笑:“不久,万晓走了以后我就来了。”
平安说的万晓走后,应该是指的万晓被赵霄尧以工作之名赶走之后……照此推算,平安已经在他门前等了一夜。
赵霄尧大为感动,除了值夜的小太监,从来没有人会在他的门前守候一夜。他心潮澎湃的抱紧平安,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就知道……”
平安顺手搂赵霄尧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双明亮的眼眸却紧紧盯着赵霄尧背后的沈瑞。沈瑞被他看得发毛,不禁心道:他看着我干什么?天地作证,我可没有抢他夫君的意思……
“沈瑞,”平安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令赵霄尧和沈瑞都意想不到的话:“辅佐赵霄尧登上帝位才是你唯一的活路。”
不管什么东西和唯一的活路联系在一起,人生便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沈瑞瞬间就明白平安话里的意思,不管赵霄尧是多么“不适合”做皇帝,你沈瑞都已经上了这条贼船,并且彻底得罪了赵之焕,所以你不能犹豫,只能完全忠心的辅佐赵霄尧,并且相信他会是个好皇帝。虽然这是个现实而明显的问题,但是沈瑞直到如今都不敢细想赵霄尧会不会当上皇帝。说到底,他和很多人一样没有把赵霄尧看成未来的皇帝。
朝会的时候,站在奉王身边的人并不是人们熟悉的万公公,而是一个长了许多媒婆痣的小太监,由于其脸上的媒婆痣太壮观,以至于文武百官们看了他第一眼,就不敢再看他第二眼,生怕晚上做噩梦。
放眼朝堂,只有沈瑞面带微笑,显然很满意自己为平安做的易容。
与预期中的一样,奉王刚把徐家正的折子念出来,朝会里立刻喧哗起来。
支持赵霄尧的人认为赵之焕背后牵着长郡侯一家,他若当政便意味着奸臣当道;支持赵之焕的人认为,赵霄尧若是当了皇帝,以他的智商和情商,恐怕离奸臣当道之日也夜不远了……一时间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纷纷扭做一团,不知道谁打了谁一巴掌,谁又拐了谁一肘子,怒骂和叫喊声响彻了苍穹殿。
就在这时,一道碧影随着晨风闯进了人群中。
“都给本宫停下!谁再闹,先问过我手里的宝剑!”
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说的便是长公主赵茜,她这一声蕴含威严的怒吼镇住了所以的人,而她手里拿的正是衡帝钦赐的尚方宝剑。
“皇姐,你怎么来了。”赵霄尧一见赵茜,急忙下座迎了上去。
赵茜娥眉淡扫,头戴白花,五官与已逝的太子赵霄凌有八分相似。
“本宫是女儿家,原本不该过问政事。可是你们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好好的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官帽鞋袜横飞,结果也吵不出个所以然,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来领朝廷的俸禄?!”赵茜目光一转,对准了赵霄尧:“还有你,皇姐是看着你长大的,想不到你竟然也和你姐夫一样……你们……你们太让我伤心了……”
赵茜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赵霄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小声纠结道:“皇姐,我跟姐夫怎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