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啊?”叶何问道。
“踢馆,嫌弃这菜。听说这一个星期下来,店里的菜都上遍了,也没能让他动第二次筷子。”
听完王大匣的解释,叶何来了兴趣,他招来还在那赔着笑脸的小二,递了一颗珍珠过去,“给我也来盘白玉玛瑙。”
“盟主,你做什么呢?”王大匣有些紧张,这白衣人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要是冲突起来砸了这绝世佳肴,他们就要去码头搬货了。
“肚子饿,你不是也想吃。”话是对着王大匣说的,但叶何的目光却看向白衣人,江渊注意到叶何的眼神,也不在意,从袖口掏出了一个纸包,放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那是什么?”
王大匣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每次他都掏出来,但从来不打开。”
叶何点的这盘白玉玛瑙很快就上来了,红枣的香味和桂花的香味相得益彰,糯米经过油炸,刚入口时表层是酥脆的,但咬下去却是软糯有嚼劲。
叶何也只动了一筷,剩下的全部被王大匣吃掉了,他们两人坐的位置正好是白衣人的侧对面,叶何清晰地看到他们每动一筷,那白衣人的眉头就皱紧一分,待王大匣放下筷子的时候,白衣人已经是眉头紧锁,脸上的怒气占了九分,剩下的一分叶何也看不明白,像是羞恼。
正当叶何还想试探白衣人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掌柜和小二都迎了上去,“老板,您怎么过来了。”
“正好路过。”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十、
叶何本来就坐在王大匣的右侧,听到中年男子的声音,他立刻侧过身体,王大匣人高马大,叶何估摸着这样恰好能挡住他的脸。
要问叶何学武的初心是什么,那必定是能够在他爹夸他的时候,点住他爹的哑穴。
他爹的夸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
“看看,这是我儿子,他尿的特别远。”
哪怕当时叶何只有六岁,也能明白那种面红耳赤的感觉叫丢人。
叶何现在一旦在人多的地方,就怕听见他爹的声音。他爹还有个毛病,人越多越喜欢夸人,夸来夸去总能夸到他身上,叶何真怕他爹现在冲过来说:“大家看,这是我儿子,我儿子可好了,他从小就厉害,尿的特别远。”
就在叶何万般忐忑的时候,叶武德终于走了进来。
叶武德最近有个烦心事,要知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烦心事了,为此他的肚子都瘦了一圈。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耐不住阿何天天在他耳边说,他也不敢让阿何不要说,他怕阿何打他。
“儿子这几年为什么不回家,你也清楚,今年儿子要是再不回家,你就给我等着!”何南青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的锁神鞭还拿着。
“儿子不是回过家了吗?你忘了吗?三个月前。”叶武德一边抱头蹲在原地,一边小声说道。
“过年呢!过年不回家这叫回家吗!要不是你嘴巴大,废话多,儿子会怕到过年不敢回家吗?”
“我也没说什么啊,不就是帮他和亲戚们熟络熟络。”
何南青不说话了,锁神鞭直接抽到了地上。
被这么一吓,叶武德是直奔儿子学武功的山谷,可到了那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再一打听,儿子消息倒是没,反而知道了有人上门踢馆这事。他就只能先把这事解决了,再去找儿子。虽然是这么想的,但阿何的锁神鞭吊在心头,他还是有些心不在焉,这也是他没有发现叶何的原因之一。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认识那个踢馆的人,就是这岁数怎么有些对不上,那人今年应该二十八了,但眼前这人的骨骼看上去只有十六的样子,而且这张脸按理说也不会这么多年不变啊。
“老板,店里的菜都上了一遍,但这位客人还不满意……”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亲自来吧。”叶武德摆摆手,直接走向后厨。
等到叶武德的身影消失后,叶何才敢露出头来,他长吁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说句实话,对于他爹的厨艺,他其实不是很了解,毕竟从小到大他爹就不做饭,只是把手抄在身后,挺着肚子在厨房里转来转去。不过他爹好像瘦了,三个月前回家送特产的时候那肚子还是馒头,今天就缩水成小笼包子了。
十一、
“客官,珍珠银耳露好了。”店小二一声吆喝,连叶何都忍不住往那看去,只有江渊面色不改。
这道珍珠银耳露叶何倒是喝过,也听他爹说过做法。要先取江心的坚冰,用手心融化,静心去垢。再把泡发好的银耳去掉硬蒂,用手撕成小朵,放入晨间露水之中,文火煮开。
叶何喝的时候正是夏至,银耳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喝完心都飘起来了,哪怕窗前的知了再吵也不在意了,叶何很喜欢,因此他问了一句:“万一没有冰块了怎么办?”
“照做呗,反正都是我瞎扯的,磨练我那堆心不诚的徒弟而已。”
叶何此刻有些懊恼,当初听到白玉玛瑙的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除了他爹,谁会起这种菜名。
等小二把菜送到江渊桌上时,叶武德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小碗,也不说这小碗里的是什么,只是对着江渊说:“江少侠,先试试之前那碗珍珠银耳露吧。”
被点破姓氏的江渊还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又放下,只是这次给的却是碎银。
“江少侠,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