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驿由:“那你最近是在戒烟没有错吧?”
褚川警惕地眯起眼睛,“你从哪里打听到我在戒烟的。”
姜驿由睁眼说瞎话:“前几天见到你的时候,能闻到你身上的烟味,可是最近没有了。”
褚川面无表情地拆穿他:“我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戒烟了。”
姜驿由:“……”
他虽然隐约记得褚川是在大二那年戒过烟。可他又哪里记得具体时间。姜驿由在心中嘀咕一句,丝毫不气馁地再度问道:“那你喜欢吃这个糖我没有说错吧。”
“你又是从哪里听到我喜欢吃这种粉红盒子糖的?”褚川哼笑一声,双手抱胸无言以对地望着他。
姜驿由扬起唇角,整张脸都变得生动而熠熠生辉,故意拖长的音调里透着明媚和眷念:“因为啊——你看它的眼神,就和我看你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不是喜欢,会是什么?”
褚川神色微怔,长久地沉默以后,突然冷笑起来:“胡说八道。”
姜驿由:“……”
“……好吧好吧,我是在胡说八道。”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认输般地伏在课桌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16
姜驿由坐在食堂里,心情几乎要跌到谷底。他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遇到了当年那个在他和褚川冷战时,还打电话叫他过去上选修课的老教授。
他高高兴兴地喊了声儿“老师好”,却换来老教授疑惑的眼神和一句“你是谁”。
就仿佛是他和褚川的爱情陡然消失在一夜之间,他和褚川爱情的那些见证人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
姜驿由只能垂着眼睛含糊地解释:“您教过的学生那么多,可能不记得我了。”
老教授信了,转身离开时,没有看见身后男生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浓浓怀念和失落。
他起身端着餐盘往餐具回收处走,不留神被人给撞了一下。颤颤巍巍搭在餐盘边沿的筷子“啪”地一声落地,对方一边道歉,一边弯下腰捡起筷子。
几乎是仅凭视线里熟悉的卷毛,和耳廓里熟悉的声音,姜驿由就认出来那是谁,趁着对方直起腰来毫无防备时,想也不想就勾住了对方的脖子,亲昵地叫出口:“丘山,一个人来吃饭啊。”
林岳困惑的眼神在他脸上停顿一秒,迟疑着道:“学长?”
姜驿由愣了愣,不知道林岳这是把他错认成了谁,却乐见其成地扬了扬唇角,默认下来,“丘山学弟好呀。”
林岳反射弧慢半拍地想起来姜驿由的问话,慢吞吞地回答:“来食堂打包,顺便帮室友带。”
姜驿由露出了然的表情来,换上熟稔的口吻,“帮川哥带啊?”
林岳眼睛一亮,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亲昵,压根没有细想,为什么学生会里的学长要管二年级的人叫哥,“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川哥,我忘了他要吃什么饭,还忘了带手机。”
姜驿由哼着歌儿拉着林岳往打饭的窗口走,“不用打电话了,我知道他要吃什么。”
姜驿由自作主张跟窗口的师傅要了份辣子鸡丁的铁板饭。末了,还不忘叮嘱道:“师傅,多放辣谢谢。”
等餐时,林岳被计院的学姐给逮住控诉起来:“丘山啊,学姐见你一面不容易啊。上次说好跟学姐合作参加编程赛的,你答应以后却跑没影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啊?你这是想抛弃我们儿子啊?”
林岳耳朵烧了起来,磕磕绊绊地道:“学姐……我们哪里来的儿子?”
学姐轻哼一声,“合作的参赛作品可不就是咱儿子吗?虽然它现在可能还只是个受精卵。”
说完,一把抢过师傅递给林岳的饭盒,“想吃饭吗?想吃饭就跟你学姐我走吧。”
林岳就这么为了一盒饭跟着学姐跑了。姜驿由笑了起来,乐见其成地提着给褚川打包的饭朝褚川寝室楼的方向走。
林岳糊涂可他不糊涂,就凭当年他在林岳的婚礼上,亲眼见过这位学姐穿着婚纱的模样,就明白过来,林岳这哪里是被一盒饭骗走的,分明就是被学姐给骗走的。
敲了三下门,里边却没有任何反应。姜驿由冷静地放下手来等了等,果然在大约十秒以后才听见褚川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我没空,你自己开。”
他几乎立刻就猜到,褚川又在打游戏。原本想自报家门的他,话到嘴边时又咽了下去。姜驿由压着嗓子,学着林岳那样慢吞吞地解释道:“钥匙忘记带了。”
几秒以后,听见门里由远及近的拖鞋踩地声,姜驿由就知道自己蒙混过关了。
褚川戴着耳机没有仔细听,以为真的是林岳忘了带钥匙。在队伍频道里说一声后,踩着人字拖脚下生风地走到门口,动作利落地拉开门——
入眼不是想象中的一头卷毛,是一双整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弯起来时像月牙,却很讨人厌的黑色眼睛。
褚川沉默一秒,猛地将门关上。
被他毫不留情关在门外的姜驿由,表情懵了懵,心有余悸地摸摸差点被门板拍到的鼻尖,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放声笑起来。
门内的人听见笑声,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掀至腹肌处的退休老干部白背心和松松垮垮挂在腰胯处的四角大裤衩,眼中划过一丝懊恼的神色。
不要沮丧啊!川哥明明差点就被小姜的情话给骗过去了啊!最近有点事……
17
姜驿由被关在门外,差点儿就没直接拍着门板对立面嘶吼“褚川你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