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起来那药铺掌柜的眼神,想起那暗含错料的药单。他现在已经有了份好差事了啊!想起往日那么听话的妹妹不禁失控。明明已经越来越好呀!“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中愤恨到了极致乃至无法言语,哀伤苦痛万分心思化作泪水滴在妹妹略发苍白的脸上。而现在只能跪着紧紧抱着她,看着自己的无能,看着她渐渐死去。不由心生恶念。
但是随即紧抱像是给她温暖一样,他们小时候就是这样。紧紧依靠在一起。好像就能驱赶寒风,霜雪,饥饿一般。
即墨然在他身后,感受这氛围心中平生第一次产生了异样。
“医者,医者。何为?”他不禁发出疑问,但是马上定下心思施救。
“可还好?”即墨然下蹲看着那少年,那人却像是呆楞一般,见怀中人生息越短即墨然只得强行夺出。
不料那少年紧紧抱住,不松丝毫。
即墨然见生息宛灭,连忙开口道:“给我松手!你想害死她不成!”声中暗含威压,那少年略迟慢,手上松劲。
即墨然凭腰一抽,出针带。转眼间数十道银针取出,落于下面瘦弱女孩的身上。又去取一枚金针,乃是唤起生息的握针。即墨然手探人中,发现尚有一丝气息。连忙从须弥戒内取出以前炼制的天王护心药丹,送其咽下,以续生。
此时方才有空把脉,细细一观便发现此事棘手。这女孩身骨不齐太过柔弱,天生因是失乳乃至不足,更加麻烦的是患有心疾。这般就算是富贵人家也应早亡,更何况是这种处地。只得再打量几分明白这女孩竟是天灵根,灵气入体方才维缓了生机。
“嗯?”即墨然出神却感觉一阵抽扯,顺着视线望去,正是那少年,紧抓住他衣服下摆。
他看见即墨然回视便慌忙的松开,像是怕惹自己不快一样。从来不敢抬头。哪里还见那日的灵跃。
即墨然自是明白他的想法故而淡笑道“是我。”
那少年像是听到即墨然的话猛地抬头,“客官?”
即墨然此刻衣服从容,眉宇间竟让少年有种恩慈大悲的感受。不禁哭了起来,断断续续闻道:“静儿怎么样了?”
即墨然突兀地生出几分异状,心头一软,续而说道:“暂且无碍,只是这等心疾怕是活不过双十。”
少年将女孩抱起,搂在怀中。却不多言,脸上呈现着喜悦以及和眉间暗藏的忧愁。
他抬头望着浅笑的即墨然不由出口道:“还望先生救救我的妹妹。”但是刚刚说完便低了头,想来是感觉自己出言太过。
即墨然听见反而起问:“你姓谁名何?父母可尚在?”
那少年只是说:“我们本来就是孤儿,无父无母。自是无姓,但有名,我名警。妹妹名静。今日还请先生救助。”说罢便是行大礼。
即墨然见之微动,心中略起喜悦。此人心性合他眼缘,虽行事不足但尚且年幼,还有教导的余地。于是下了个决定。缓言道:“你妹妹的心疾乃是先天之症。后天难以治愈。今日我尚且压制,只是随之年岁增长便会逐渐再犯,到是便是命陨。”
警闻言先是满怀希望的望着,后来面上逐渐暗了下去,眼泪不止。“先生,可有,可有救助的法子?”声音断断续续。
“有的。若是日后她有大机缘步入修真之路自可重塑身躯。再者便是在她发病时以我这般再次压制。”
警闻言只是良久不语,“我愿起誓追随先生,尽犬马之能。敢请先生教我此等技巧。”
即墨然闻言却吃一惊,但是又在情理之内。故而道:“我观你心性尚佳,无需犬马之劳。你且算我半个弟子罢,只是我派向来重礼,故而现不能归名。”说罢又递出金银,和一块玉简。“金银先拿去好好置办一番,你妹妹也需要休息,住在我隔壁便是。这玉简戴在你胸前我便可明。”
即墨然嘱托所下警却是难得无言,只是抱着静对着即墨然,声响响的磕了头。“还请告诉我姓名,以来先生之恩,此生警铭记。”
即墨然将他扶起,“倒是我疏忽,我姓即墨,名然。你兄妹二人也不可无姓。”
即墨然看着天色将沉,水丝而飞,忽有随感。
竹杪飞亭枕石泉,
松坛香雾散茶烟。
“不如唤卢便是。警做单字未免太过,便叫卢止警。”
“多谢先生赐姓。”止警起身,因天色已晚,入夜怕是有生意外。但是又被压了下去。
即墨然撑着微风,长袖散开,依稀若天上仙,对着跪在底下的警止说道:“你且听好,我派重礼,但并非俗礼。只要心怀敬意便可。我派以医术入道,容纳天下所不容。故而不得没道。以医术仁心,故而不得做奸犯恶,罔顾人命。此刻你能否明了?”
警止很隆重的答道:“若有背您的话,必将天地难容。”
即墨然扶起了他,“甚好。只是这次并非是入门。带稍微安定必将一一诉诸。这之前不得盗用师门万花之名。”
警止点头表示牢记,天色已晚,便由着他引回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感觉特别奇怪,是不是因为我写的太过乏味啊。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止警算是十分合即墨然心意。收徒虽是一时触动,但即墨然也的确仔细考虑过。但是到现在也无法强行决定他的道路,只能暂且交予一些医术再做打算。
而静则让即墨然多生几分怜爱,这孩子一醒来便是要劝阻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