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跑不掉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一定会是我的。这就是我一生不会动摇的执念。
玄昀趴在赵佑安肩头,象一只受伤的小兽。他的眼泪浸湿了赵佑安的衣领;他急促而颤抖呼吸让赵佑安心疼。
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抱紧他。紧一点、再紧一点。给他一点温度,给他一点依靠……
玄昀渐渐平静下来。两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相拥。
飒飒秋风吹过荒凉的院落,衰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耳边私语。
繁华尽处,只是沧海桑田,黄粱一梦。还好,梦中有你。
玄昀在赵佑安身上蹭干眼泪,用低哑的声音道:“都过去了。”
赵佑安轻轻拍着他脊背,喃喃道:“是啊,都过去了。”
玄昀徐徐抬起头,眼睛红肿、脸颊还有未干的泪痕,再配上那几乎哀肯的眼神,尽显楚楚可怜的风致。让赵佑安的心肝抖了几抖。
“你不准离开我。”玄昀带着浓浓的鼻音,可怜兮兮地道。
赵佑安毫不犹豫地答道:“好!”
这句话他以前也说过。不过那时是凶巴巴地命令自己,而现在是近乎哀求的语气,听在自己耳中完全是两种效果。
当时是被迫答应,不甘不愿。
如今是衷心应承,心甘情愿。
这些反应的区别自然逃不过玄昀的眼睛。他立刻明白,哀兵之策对这呆子最管用。
玄昀伸出手,轻柔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你怎么哭了?”
赵佑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玄昀哭的时候,自己也跟着落泪。顿时羞赧地胡乱地抹脸,侧着头道:“听你说以前的事,心里堵得慌。怎么就哭了?真是的。”
他自认大老爷们流血不流泪,自己居然哭了,是丢人的事情。而在他心中,玄昀刚才哭是伤心、是可怜,丝毫不影响侯爷的威严形象。
玄昀眼中露出令人心醉的温柔,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有点儿喜欢我?”
赵佑安面色僵了僵,干笑着不说话。
玄昀的手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滑动,缓缓道:“看见我难受,你就难受,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赵佑安老实地答道:“我、我不知道。”
玄昀执起他的手放在脸上,轻轻笑道:“你会知道的。”
赵佑安被灼灼的目光看得头顶都要冒烟。
差点转身逃走的时候,玄昀幽幽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很少真心地笑,长大就更少了。”除了遇到你的时候。
他顿了顿道:“你问我为什么。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才会真正开心地笑。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的。你不必急着下结论,给我一次机会,看看能不能喜欢我、接受我,我会努力做到你满意的。好吗?”他的语调有些缱绻的滞涩,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赵佑安的心砰砰乱跳。玄昀眼中毫不掩饰的浓情,让他眼睛疼,不由得闭上眼。
玄昀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鼻间全是松木的清香。他腰上一紧,整个人紧贴在玄昀身上。赵佑安张开眼,有些惊慌地眨着。
玄昀一手托了他的后脑,一手抬了他的下巴,一双眼睛带着魅惑和掠夺紧盯着他,唇瓣覆上他的唇。
他有一瞬间想逃,最后却只是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玄昀的吻温柔而不失热烈。唇齿间交换濡-湿的触感,舌头勾-缠黏腻的牵绊。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笼罩了赵佑安。是不是习惯了,竟然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自然到可以享受其间的缠-绵。
他顺其自然地揽上了玄昀的背,在紧闭眼睛的黑暗里,心跳声声袭上脑子,还有就是玄昀身上温暖的温度。
玄昀放开他。他依然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玄昀轻轻地去舔他的耳朵,低沉的声轻震他的耳廓,染上了让人心悸的蛊-惑:“答应让我试一试,好吗?”
赵佑安靠在他肩头,胡乱地点头。
愉快的笑意浸润了玄昀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俺争取日更哈!!!
(二十九)家族责任
玄昀把赵佑安放在飘渺楼的别院里,隔三岔五来教他功夫,免不了一番亲热。自上次玄昀讲述童年遭遇之后,赵佑安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变,对他的亲亲摸摸不似以前那般抵触,基本上算是配合。他尚不能接受男人与男人行夫妻之事,玄昀也不勉强,尽量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亲密。一时间两人还真有如胶似漆。
因为赵佑安伤得重,说他在外面养伤侯府也无人怀疑。玄昀为了陪他,不得不几处奔波。既要到宫中点卯,又要继续伪装出入青楼,暗地里还要管理飘渺楼和青海藩属部分业务。虽然繁忙,只要能和赵佑安呆在一起,他也甘之如殆。
这天他趁赵佑安午睡之际,处理公务。一份奏报吸引了他的注意。青海王一直与青龙其他地区做生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最近竟有人在货物往来中夹带铁砂,贩运至青海境内。
要知道私自贩运铁砂在青龙国是重罪,超过一定数量便视为谋逆,要被诛九族。
他反复看了几遍,又仔细想了一番,才问送奏报来的管事道:“这些铁砂是怎么回事?”
管事恭敬答道:“是老主人让购买的。”
“买卖铁砂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