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小凉肯定地用力点头,再掐他一下,天真无比地冲他眼冒桃心。
花半羽亲昵地拍拍他的脸:“小色鬼!”起身上岸。
蕊王入浴,侍童都退得很远静候。今见他出浴,飞跑过来两个侍童侍候他拭身着衣。其中一个是他的贴身大侍童。
花半羽穿好宽松的厚袍子,掠掠长发,扭头见区小凉正爬在池边一脸馋相地望他流口水。
他不禁失笑,走回池边一把将区小凉从池中捞出,亲自给他擦身穿袍。然后,两人手拉手比肩而去,留下大池内一群石化的人。
前一阵只是听说蕊王和留香小筑的祝公子关系亲密,到底并非亲见。如今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终将传闻做实。
青流美目如炽,重重地捶了一下池沿,震得上面搁的一杯新茶溅出几点。一旁的侍童受惊,悄悄向远处挪动脚步,神情戒备。
顾先生双目无光,长叹:“美人兮,仰望……”
周屿淼眼睛直勾香云,香云也正用眼角瞄他。两人目光对上,周屿淼轻抚嘴唇,暧昧地笑,香云脸红不敢再看。
香奴瞪香云一眼,快步跟上走远的两人。花半羽的大侍童也跟过来,两人随后缀着。
花雨花雪远离众人,并肩泡在池中,水下两只手十指紧扣,情意绵绵。
柳老先生不以为然地摇头,喝下一口青梅酒。陈先生眯眼看他们走远,兴味地笑,转头继续和人辩论。
百工诸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两个大男人没事干嘛要拉手,他们怎么看也不像是谁行走不便啊。
其他看到的人也是表情名异,都略有些不自在。
唯有游走侍候的侍童们见怪不怪,面不变色地穿梭往来,给泡着的众人送去想要之物。
出了洗香池大门,走在曲折的游廊上,区小凉用手拨弄着头发,惊讶地嚷嚷头发冻成冰棍了。说完他忍不住笑,嘴都合不拢,像只偷吃成功的坏狐狸。
花半羽笑点他鼻尖:“气死人倒要银子的小色鬼!可满意了?”
区小凉脸一垮,抱住他的腰,和他眼对眼,委屈地嘟嘴:“我真的也想和你□,谁专为气他了?”
初闻“□”这个新鲜词儿,花半羽曾不明所以。后听他解释说,是□做的事的简称。他不由笑倒,连赞贴切,然后顺便拉区小凉一起做了那件俩人都爱做的事。
现在听他说得楚楚可怜,眼前那双令他着迷的眼睛又离得如此之近,花半羽不禁回抱住他,微微含笑地低声呢喃:“专为气他也不要紧。”薄唇翘起和他的唇形相合,温柔地细吻他。
区小凉仰头和他唇舌交缠,身体微微发颤,额际都红了。他像八爪鱼一般巴在花半羽身上,紧得扯都扯不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从宽袍中露出,遇到冷空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花半羽微哼,一把抱起他,勉强辨认一下方向,就一边与他激吻一边走进区小凉的卧房。
香奴紧跑几步替他们关好门,然后坐在廊椅上候着。花半羽的大侍童中途回了蕊王寝居,并未跟过来。
卧房内不一会儿传出低低的呻吟,时断时续,似是极快活又有些难奈。
香奴想了想,再坐远些,直到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洗香池的众人泡够了温泉,各自回房休息时,区小凉卧室的门才被打开。
花半羽身上胡乱套件袍子,抱着区小凉走到隔壁。那里有个小汤池,只可容几人。一到别院,花雨就分给了区小凉。
香奴赶忙泡了新茶送进去,又去准备区小凉的替换衣物。花半羽的大侍童恰也送来一套干净衣服。香奴一统捧了,进去放在池边的竹榻上。
小池内水雾迷漫,香气四溢。那两人挨得极近,相互凝视,完全没有察觉有人在进出。
香奴垂下眼帘退到门外,和花半羽的侍童一块听候招唤。
那个侍童比香奴年纪要小一岁,却十分机灵。见香奴出来,他忙把自己的坐垫让给他,自己则坐到略凉的廊椅上去。
香奴推让不过,只好坐下,和他轻声交谈。
初春的阳光没有多少热度地洒了满院。草地上的雪化了,除了绿油卷篷的游廊,到处都是潮湿而泥泞的。
松树上残存的积雪仍在,偶尔无声地掉落到泥地里,洁白的雪花转眼化泥成水,不复原貎。
没有风,周围也没有什么嘈杂的声响。有时两人谈话中断,能听到细微的融雪的簌簌声。
一切都是宁静祥和的,像是久远的梦境,里面是上古的神话。虽有悲欢离合在其中,但总因隔了太过遥远的时空,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听不明。
39.原来初恋已成往事(上)
休息够了后,众人聚在蕊王处饮酒聚乐,席间当然少不了令区小凉胆寒的赋诗。
顾先生先做了一首,歌颂太平盛世百姓安乐。陈沂一直喜欢和他辩论,做诗也不例外,马上做了首赞叹铁马秋风豪雄飞纵的军旅生活同韵诗。
周屿淼在一边弹琴,听他们针锋相对地又抗上了,有些不耐,停琴打哈哈:“作诗顾然风雅,只是座中多有不擅长之人,不能同乐。不如对对子,雅俗共赏,也热闹。”
花半羽见区小凉一听做诗,马上一脸不自在地悄悄向人后躲,不禁莞尔。正想换个玩法让他开心,听见周先生这话,击节赞同说:“这个提议好!我先出个上联,算做引玉。‘太平盛世歌太平’。”
他想对对比做诗容易得多,区小凉总不至于连这个也不会。想起他抓耳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