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带着遗憾死去,真的是不甘心!不甘心!!
应该是死了的吧?
再次睁开眼,一时间有些眩晕,混混沌沌的,身体飘浮在空中,奇妙的感觉,惊讶环视四周,这是——梦里的场景——
高高的穹顶,无数彩绘玻璃,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空无一人的大殿。
这是——什么地方?
抬头,看到面前一位同样漂浮在半空的身着白色古希腊长袍的白胡子老人。
老人头戴镶嵌蓝宝石的护额,怀抱雕花黄金‘手杖?’,不过手杖为什么要抱在怀里?
“按照约定,我的主人,我来迎接您了。”有如达芬奇人物画像的希腊老人用苍老的声音缓慢开口说。
声音听起来遥远而空洞,似乎能在耳边溅起冰冷的水珠子。
主人?
约定?什么约定?!
莫名其妙!
张口准备问,一脸威严像的老人突然高举‘手杖?’高声诵念起咒文来。
银白色的光粒子如水流汇集膨胀从老人周围爆发开来。
“那个,请问,我是死了吗?哇啊啊啊——!”
话还没问完老人高举手杖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指向他,洪水般的银白光芒眨眼间涌到眼前。
事情变化太过迅速,甚至来不及挣扎,整个身体突然被一阵狂风席卷而起,视觉听觉感觉被巨大的轰鸣声分割,思想停顿的一瞬间,似乎与某个模糊的影像擦肩而过。
片刻之后‘咚’的一声,喧嚣停止,待回过神来,身体明显感觉落到了实处。
可能是刚才飞得太快,现在感觉恶心得不得了,黑暗中回响在耳边的是‘咚咚咚’始终如一规律的轰隆声,凝了凝神,仔细辨别这声音的来处,动手摸了摸胸口,是自己的心跳声。
啊??!!
这是什么回事?
自己应该是出车祸了的吧?
难道是临死之人看到的幻象?
那个老人是谁?记得车祸前看到过一个黑影,难道是死神?冥王?
蓦的睁开眼,呆呆看着头顶的光秃秃的天花板,视线摇摇晃晃,耳边是嘎吱嘎吱的什么声音。
这是哪里?
艰难偏头,入眼的是铺设遍地的白色毛皮,以及不远处一张矮几,视线再往上移,入眼的是两把古剑和一排箭筒以及一些没有上尾羽的木箭。
然后目光再次回到矮几上,几上一只青铜大碗和两只金灿灿的黄金水杯。
这里是一个类似船舱的空间,耳边嘎吱嘎吱的声音之中还夹有船桨击水的声音,应该还在行船中。
收回目光,捏了捏拳头,然后把手放在胸口,那里是热的,还在跳动,虽然比平常快些,但是——活着的,自己————
但是,又明显不是在原来的地方。
这里古老陈旧弥漫着苍凉的时空气息。
再次闭上眼深嗅空气中的味道,海的咸腥味。
那么,现在自己所处的状况——
用科学一点的解释说法应该叫做空间移动或者是时空穿梭吧?
可是,刚才那个老人说的话——?
难道是有什么人冥冥之中在安排这一切吗?
哈!
越想越离谱,自己怎么说也是接受过正统科学教育为人师表的无神论者。
试着动了动身体,脑袋很痛,身体也僵硬得不得了,全身衣服湿透,口干舌燥,身体没有一处爽利,双手撑起身体想下床证实现在眼前的这一切不是幻觉,无奈身体实在太沉重,胳膊终究没撑住身体,随后视线颠倒,昏过去之前感觉额头撞到了什么地方。
再次醒来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头上缠着厚厚的布,然后身边响起低沉的说话声。
听不懂,是极为流利而且优雅动听的语言。
与最后时刻贝拉德说话的口音一致。
难道他们来至同一个地方?
侧耳凝神倾听了一会儿,如听天书,半个字都没听懂,语速又快得不得了。
待他们说完了,才睁开眼,看见晃动的油灯下一张狂狷英俊的脸,琅琅眉目,坦荡荡的眼神,还有那柔软耀眼的金发几乎铺满他整个肩头。
差一点失神在那双湛蓝如海洋的眼睛里,眨眨眼平静偏离对方视线,看到坐在案几旁边正在碾草药的一位白袍老先生,漂亮的花白胡须拖在前胸,满脸皱纹,嘴巴嘟哝哝的在唠叨什么。
感觉被注视到,抬头对上他的眼眸,先是微微一怔,接着笑逐颜开,唧哩呱啦开始大声说话,对着在床沿的那位金发男人噼里啪啦说话。
收回视线垂下眼眸,虽然听不懂,但是最开始的几个音节捕捉到了。
帕特洛克罗斯,这是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