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莫神医收拾妥当,带着小茶出门了。
到达县令府门外时,县令及县令夫人居然亲自站在门口迎接,站在她身后的正是何氏母女二人。
看到莫神医和小茶从马车上下来,县令立即笑着上前拱手道:“莫神医,卫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
莫神医和小茶一起向县令夫人行礼:“县令大人,县令夫人。”
“快快请起,我这儿哪,没那么多的礼节。”县令把莫神医扶起,又虚扶了小茶一把,才向莫神医和小茶介绍起了何氏母女。“莫神医,卫姑娘,这是沈夫人及何夫人。”
“小茶见过沈夫人、何夫人。”小茶向何氏母女见礼。
莫神医则只是向何氏母女微微颔首,算是向她们打过招呼了。
孙县令哈哈大笑着,把几个人迎进了内堂,莫神医被孙县令引去了书房,县令夫人则带着小茶和何氏母女进了后院。
后院里种着几株红梅花树,花儿开得正绚烂,暗香扑鼻,树下设置了一张精巧的石桌,几张石凳,旁边还点起了两个炉子,炉上生火,一炉煮着热水,一炉烧着热炭,倒也有几分闲情逸致。
县令夫人请三人坐下后,笑道:“我也是见这梅花开得正好,便起了请你们赏雪赏梅的心思,帖子下得急了点,你们可不要介意啊。”
小茶与何氏母女连说:“不会!”
四个女人便坐下,由旁边候着的丫鬟奉上茶点,泡上热茶,让她们在梅树下边饮茶边赏梅,随意聊点什么。
除了小茶,剩下的全部是成了亲的女人,说是赏雪赏梅,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等着气氛不错的时候再说出她们的真正目的了。
一柱香后,县令夫人觉得差不多了,放下茶盏,取出丝帕抿了抿嘴角,道:“卫姑娘,在这里就数你年龄最小了,你呢,也别叫我‘县令夫人’了,而我呢,就托大一下,叫你一声‘小茶’,可好?”
小茶也放下手中茶盏,笑道:“孙夫人,我也是这么觉得呢,还是叫‘小茶’亲近一些。”
县令夫人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小茶啊,你能跟我说说,这饮茶可是有四季之分?”
小茶想了想,慢慢说起了四季饮茶的区别:“是的,春饮花茶,夏饮绿茶,秋饮青茶,冬饮红茶。比如说春季吧,春季是一年的开始,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大自然相应地出现阳气萌动、增长的表现,这种特性中医称之为‘生发’。按照中医‘天人相应’的理论,人体也要遵循自然界的这一变化规律,阳气上升,人也会变得意气风发,乐观向上……人喝花茶,能缓解春困带来的不良影响。花茶甘凉而兼芳香辛散之气,有利于散发积聚在人体内的冬季寒邪、促进体内阳气生发,令人神清气爽,可使‘春困’自消……”
她慢慢说起了四季饮茶的原因和原理,声音清脆,语调平缓,咬字清晰,在这清幽暗香浮动的院子里,配合着四周的白色雪景,倒令人产生了轻松闲适之意,不知不觉便被她的话语吸引
了进去,沉浸其中。
等到小茶把四季饮茶的不同之处及好处一一解释清楚之后,县令夫人才叹息道:“小茶真不愧是天荣国第一神医的关门弟子,学识之丰富,令我佩服不已。”
“孙夫人谬赞了,我只是跟着师傅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小茶你也太谦虚了,谁不知道莫神医是咱天荣国的第一神医啊,医术精湛,性情高洁,你能拜入莫神医的门下,那可是多少学医之人梦寐以求的事,令多少人红了双眼啊。”县令夫人一味地捧着小茶,让小茶羞红了小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何氏也急忙说道:“是啊,小茶啊,我可是听山脚下那些求医的人说了,说你小小年纪,却拥有着一手不下于莫神医的精湛医术,名气也不输莫神医呢。”
小茶微微惊讶地抬起头,瞪圆了水眸望着何氏:“呀,原来这些话都传到这里来了?那些病人的戏言如何能信,都是他们在胡言乱语。”
“怎么是胡言乱语呢,他们有没有被治好,我可是亲眼瞧着呢。只不过……前几****也去了山脚下,或许是那里的人太多了,小茶记不住我倒也不奇怪。”何氏说是能理解小茶的选择,可任谁都能听得出她语气中淡淡的埋怨。
“啊?原来沈夫人曾去过山脚啊?那真是抱歉了,没认出夫人来。”小茶略带震惊地看了何氏一眼,立即向她道歉,随即又红着小脸,尴尬地向她解释起了没有注意到她的原因。“你也知道,山脚下的病人实在太多了,我只能挑一些得了重病的病人上山,沈夫人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观之面色红润,唇红齿白,一看便知身体极为健康,是以……”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小茶的解释还顺带着把何氏给夸了一把,何氏心情大好,之前那点子淡淡的不满也就消失不见了:“我知道,我知道,小茶你是心地太好了,一心只想着治病救人,能得小茶你出手救治,是那些重病之人的福气。”
“沈夫人快别说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小茶双手捂着脸颊,娇嗔地嘟起了小嘴,一看就是被人捧了两下便得意的小孩子性情。
县令夫人轻轻笑起来:“小茶啊,你别看她表面很好,实际上,她也是有着难言之隐的。”
“哦?怎么会?”小茶的小脸写满了震惊,地看向何氏,将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最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