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需要修养这么久?不过就是断了几根骨头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静养半年?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而这个人听着自己的嘀咕后露出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眉眼都是弯弯的。这让他看得很疑惑。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他可不记得自己的府里有这么号人物来着。而陌生的人,又缘何会出现在了这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他的房间罢?想到这里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看来他得好好问问萧井了,为什么会放这么一个陌生的人进来自己的房间?
再看这个人的神情,钟落鸿又是狐疑起来
他认为自己只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而已罢?可他……干嘛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自己?难道是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不可能。要奇怪,那也该是这个凭白无故出现在这里人最奇怪了才对。
“这……这个……你先再休息休息。”话刚说完,这个人就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钟落鸿的心里反倒生出了一股奇异的感觉。而他只顾着在意自己的感觉,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在这人离去时不自觉地抓住了身旁唯一能抓到的东西。就好象那是他的替代品,抓到了它就像抓到了他一样。
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是记得这个人的……
可是,他搜遍了整个脑海依然还是记不起这个人的名字。甚至,连对方的样子也好像都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印象。但是,这么干净得近乎于空白的记忆,却会让他的心里感觉有些压抑与失落。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又是难受起来。
他仰躺在床上,眼睛却是下意识地望着那个人方才离开的方向。
前方是紧闭的房门,自己熟悉的景象。
那么,是什么变了?
而那个离去的人,又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有点儿舍不得呢?
第二十六章
沈烟从钟落鸿房里出来后好一阵急忙小跑,随即找到了廖阁让他赶紧再去把大夫找来好好地给钟落鸿瞧瞧。
廖阁见他一副焦急的样子心想一定是主子又出什么事儿了,而且看他神情似乎是被吓得不轻,一张小脸惨白得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因此他当即就连一刻耽搁都不敢有的赶紧派了人又去把大夫给请了过来。
老大夫姓辛,医术在太医院里虽说不上是顶尖可好歹也是个老牌的御医。在院里三十载,接手诊治过的皇亲贵戚也算不得少了,所以他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知道这帮子人难伺候惯了。可这知道归知道,他还真就没遇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他忙了好几天拼死拼活的把两个人给救了回来,累得差些人就要虚脱了。可才刚回到了家里屁股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呢一眨眼间自己竟然又给人回来了?!
辛御医气苦。
虽说对方一个是皇帝的亲弟弟,一个是当今深受皇帝赏识的侯爷,全都是些他得罪不起的主。可他怎么说也算是个人吧?!自己□乏术,他们却又死活不肯找别的帮手来帮着他一起医治。这下可好,把他累得岂是一个惨子了得?就算他姓辛,也不代表他该这么苦命的!
然而,满心埋怨的辛御医却是不敢说出一个诉苦的字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把这里的事儿给泄露了出去,以后不仅是自个儿吃不了兜着走,恐怕拖家带口的都得被连坐着倒霉。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时太医院里正好轮他当值,另外一人也好巧不巧的被皇后给召了去,于是整间院内便剩了他一个人。看来老天注定了自己就是那劳碌命躲不了的……
辛御医面色苍桑的跟在了来人身后,小步急走又是回到了他方才离开没有多久的地方。
房内,钟落鸿大概是因为体力不支人又给昏睡了过去,看样子只要是不发出过大的声响他都不会醒过来的。辛御医干枯微凉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脉,慎重地体会半刻后又大着胆子去翻了翻他的眼皮。待看诊完毕后,他静静地退出了房门。
结果一个转头一口气被吓得差点倒噎回去。
廖阁看着老御医细细的脖子都被自己吓得往后耸长了不少,不禁略带尴尬的退了几步,随后问他道:“侯爷怎么样了?”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辛御医才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心道:到底是人老了不太中用了,只是被人一吓就咳得不成了样子。
“侯爷……咳,侯爷大约是因为撞击时连带着碰伤了头部,有些瘀血尚未散去。所以……”他的眼睛此时注意到那个站在廖阁身后没有上前来的年轻人,“才会忘事儿。”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但看样子似乎是在两位爷那里吃得很开——他们的手下对他的话都不敢有任何意见。
记得他才来时说要将二位的伤势上禀给皇帝陛下,就算不报给皇帝知道,按道理说也得在太医院里备案的。可此人一听,不声不响地拦在了自己的面前,微笑着先谢了自己,这倒叫他小小的惶恐了一下。不过毕竟他们二人都是宫内的人,为他们看诊本就是他份内之事,这谢谢倒是大可不必的。而这禀报备案也是太医院的规矩,谁都得遵守。可随后,这人却同自己商量着想让他先不要将二人的情况禀报上去。原本听了这话的他是有些不大同意的。他说得倒是轻松,可自己若真的这么做了,以后叫人知道了麻烦的可是自己。因此这人对自己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