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致命蛊惑的气息呢?
为什么那么渴望,能够与他肢体交缠着亲密接触呢?
官宇敬倾着上身,手温柔地拨弄着他的光滑柔软的发丝,弄得乱了些,端详着他恬静的摸样,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又细心地一根根一缕缕抚顺了理齐了。
“呐,你的良叔真的好笨!”他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眼里满是喜悦和狡黠,“我不过用了变声器打了个电话,他就把我带过来看你了!”
“你肯定想说是他关心则乱,想说我趁虚而入对不对?”他脱下鞋子,躺倒他身边,侧身看他,抚着他冰凉苍白的脸颊,可以摸到微突的颧骨,语气不由有些埋怨,“好白,好瘦,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吗?”
“我好像近视了,这么近,都看不清你了。”他努力睁大了眼睛,不愿意眨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里掉出来,落到耳鬓,打湿了发丝后,又凝结成白霜,仿似霜鬓。
他从白布之下牵出他的纤细露骨的手,细细地舔吻,然后覆到自己脸上,轻轻摩挲。
“我很生气,你知道吗?韩良那个老头说你不想见到我!”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哽咽,语气有些孩子般的赌气,好像眼前这个人马上就会因此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慰,就好像很多年前一样。
然而房间里只是沉寂着,灯光、寒冰,描绘着无力苍白,如同暮雪般寂寞清寒。
“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呢?为什么不说话呢?”他把头埋进他的颈项间,拼命嗅着他身上冰冷的气息,流转进肺中,直冻僵了心脏。
他无声哭泣着,明明心疼得就好像要死去,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算你流干了泪,流尽了血,也再不能激起他的一丝怜惜了。就算你的心脏真的被剐成了碎片,他也再不会在意心疼了。
这次,他做的比上次还要狠绝,不要说对你笑,不要说任你撒娇,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对你说了!
他在另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在你够不到的远处,窥视着你的狼狈不堪,是不是,会露出嘲讽的笑呢?哦,不,他不会笑了,就算嘲讽,也只会用眼神蔑视罢了。
哥哥,如何才能让你微笑?如何才能让你开口?你明明还在这里,我的生命里却再不会出现你!从很多年前开始,到生命的终结!
明明,明明,我们是相伴而生的啊!为什么你要从我世界里离开呢?为什么你要残忍地撕裂我的血肉,让它分崩离析呢?
我很疼啊,我好疼!疼到想要死去!
我从来没有想要你这样过啊!从来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希望能够回到最初而已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拒绝我呢?
他紧握着他的手,在他怀里尽情地宣泄地哭泣,就好像要耗尽今生的泪水,直到只剩血,只剩下灰色的惨淡的冰冷的麻木的血液。
他渐渐止住了泪水,只是眼眶一片晕红,眼底大片的血丝。
“哥哥……”他撑起身子,嗓音嘶哑,松开他的手,抚弄他的嘴唇,“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炫耀一般,带着清浅的得意:“我就知道你记不得了,真是个笨蛋啊!”
“今天是我们的生日啊!”他用手臂支撑着在他的上方,双手捧住他的脸,虔诚地温柔地,在他的额头、面颊、眼眸上落下数道亲吻。
“你还是和几年前一样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啊!”他感叹着。
“我很久以前就决定了,以后年年把这个送你当礼物的。你肯定嫌弃了吧!可是,怎么办呢?我就只有这个了,除了你,我就只剩这个了!”
他眼神款款深情,褪去了所有的悲伤与绝望,凝视着他紧闭着的双眼,他细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子,这个人,是如此的美好,就好像水中白莲,让人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只是,现在……天还没有黑,他就收拢了花瓣,不让任何人窥见他的美好。
他甚至不顾你的世界瞬间倾塌、不见天日。他不想再疼爱你了,早就不想再疼爱你了……
“那么,现在,我的礼物呢?我要自己索取咯?”
他微微闭上眼,嘴唇向他的雪白的纯净的唇上印去,温柔地轻撬开他的嘴唇,探出舌头,一丝不苟地tiǎn_shǔn他扇贝般的牙齿,纠缠住他同样寒凉的舌头,引他共舞。
“好凉,好软”半晌,他抬起头,扯出一段银丝,手轻触他的唇瓣,上面还有自己留下的水光,晕染出的血色让他的唇瓣如同粉嫩的花瓣一般,他满意地露出笑容,“总算有些色彩了。”
然而,那浅浅的粉色,又逐渐淡消,让他眸光黯淡下去:“你不喜欢吗?谦?”他重新躺倒他身边,“可是我好喜欢……”
“哥哥,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睡在一起了。”
他扳过他的身体,让他朝着自己,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重新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在他唇上轻啄两口,跟他额头相抵。
“你猜,我们在妈妈子宫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姿势呢?是不是一直这么亲昵呢?”
他露出幸福梦幻的笑容:“晚安,谦!”我陪你一起睡吧!
韩良心神不宁地在医院里呆了半天,心里反复琢磨着昨日的电话,还是忍不住去了郊外。
门锁一道道打开。
有人!!在看到冰床的异样的时候,韩良的心脏不可控制地顿了一下。
官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