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谁说的,永璂这不是起了嘛!”小少年闭着眼睛搂紧他家皇阿玛的脖子,雨化田起身自然也带的他半坐起来。比武这件事还是很放在小少年心上的,况且又是昨晚被他家皇阿玛骗了老大的代价,若是错过了岂不是要吃亏死了。
雨化田好笑,想起以前叫小儿子起床的情景。那时,小孩儿总是闭着眼睛赖着,偏不准宫人们伺候,只腻着他给穿衣梳洗。只是后来,自小毛孩儿惯了早起之后,就再没有这样过,总是自己就老实地起来。这样一来,就让雨化田少了些乐趣,今儿这一出倒是让雨化田能够重温往日。当下也不再催着小少年,自己捞过衣物帮小儿子穿起来。
永璂小少年只管闭着眼,被他家皇阿玛抱着如小时般穿衣。他这是还未全醒,仍是迷糊着,朦朦胧胧地想着比武的,想着昨晚什么的。嗯?比武?下次吧。比武!
舍不得睁开的猫眼猛地瞠大,小少年立时醒了。扭过脑袋来,凑到他家皇阿玛脸上亲了一口,“不用不用,这回皇阿玛就能看见,永璂能去呢!不用下次呢!”
“既醒了就快起来,起晚了阿玛可不带你了。”雨化田有点遗憾地拍拍儿子的小屁股,放他自取梳洗。雨化田也在吴书来的伺候下穿戴起来。今日是比武之日,所以宫人们给这父子俩准备的都是繁复的朝服。等雨化田梳洗完时,回头却看见吴书来正抱着外袍追债小儿子身后,嘴里还小声哄劝着。小少年正朝他这边跑过来,嘴里还嘟嘟哝哝的叫着不穿不穿的。
“这又是怎么了?”一把将冲过来的小少年抱个满怀,雨化田朝跟着的吴书来公公瞪眼。这人忒不会办事了,朕一眼看不见怎么就招了自家小儿子。
“皇阿玛,永璂不要穿这个。今天要比武,得穿的利落一点。”小少年偷偷冲无辜的吴公公吐吐舌头,仰着头道,“您昨晚答应过永璂的,不准反悔的。”
雨化田没好气地捏捏小儿子的脸,“阿玛在你心里就是个说话不算的吗?”
“没有呢。皇阿玛误会永璂了,好伤心!”眨眨猫眼,小少年忽然捂着心口道。
“哼,倒打一耙的小东西。”雨化田又用力捏了捏面前的小脸儿,转向吴书来打趣道:“去换了常服来,今儿你们小主子也要上场比试比试,可不能让衣服碍了他的事呢!”
“嗻!”吴书来公公憋着笑应道,赶紧吩咐人去取衣裳。只是,小主子也要参加比武,那咱家是不是该跟蒙古王公们通通气,省得有那不长眼的扫了自家小主子的面子。
雨化田带着小儿子到演武场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等着了。挥手叫了免礼之后,带着小少年来做主位,主位旁边早有吴书来令人摆上椅子。几句场面话之后,雨化田就宣布比武开始。今日之比武,意在展现实力,并对蒙古进行震慑,是以选出的都是武艺高强之辈。
小少年从比武开始就时不时地用眼瞟他家皇阿玛,意思是:我呢,我呢,什么时候让我出场啊!看了半天也不见他家皇阿玛有什么动作,永璂小少年生气了。皇阿玛怎么回事嘛?
雨化田的目光放在比武台上,心思却都放在自家小儿子身上。看他那坐立不安的小模样,雨化田就心中偷笑。今日比武的输赢他并不太关注,或者说是有十足的信心。
这会儿已经是比武的最后一场了,台上的是海兰察跟一个蒙古武士。两人都是高大粗壮的身材,一色的黑亮脸庞,一样的手持大刀,就连武艺都有些不分上下。两人缠斗在一起,这时都打出真火来,场上只见刀光,不见人影,时时传来兵器相交和两人的呼和声。
海兰察是员良将,雨化田可不想他在这里受什么损伤,所以他张口叫了停。海兰察很听话,虚晃一刀就准备退下来。却没想到他的对手,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没能收住势,直直一刀砍了过来,转瞬间已经到了身前。
海兰察一惊,挺刀阻挡已经来不及,他只能选择向后猛退。只是,他此时已经靠近比武台的边缘,这若是一退就像是摔下台子似的。机会就在他这一徘徊之间消逝,刀光已经到了面前。海兰察只能转动身形,避开自身的要害,只是目光却紧紧盯着他的对手。心中想的是,得记住这家伙,早晚要把这帐找回来。
不过,他预想中的刀刃加身并没有发生。那把刀,被一抹白光给打掉了。定睛一看,海兰察才发现那白光是个茶盏的盖子。再看对面的蒙古武士捂着手,向来是这盖子打在他手上,打掉了他手中的刀。只是,这是谁做的?
海兰察并没有疑惑很久,因为一道身影已经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边。纯郡王?海兰察有点傻眼了,居然是这单薄瘦削,让人升起保护欲的小少年?而且,从他坐的位置到比武台上,可是离着至少四五丈的距离,轻功一般好的人都飞掠不了这么远的距离呢。
“海兰察,你下去。本王跟他有话说。”永璂小少年冲海兰察挥挥手,绷着小脸儿道:“你这奴才好生放肆,皇上都已经叫停,你还敢纵刀伤人,可见是个不服管教之人。今日本王就代你的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告诉你知道,什么叫‘君命不可违’。捡起你的刀来。”
小少年这会儿冲上台可不是雨化田授意的,他只是见有人不听他家皇阿玛的话,一时生气就出手了。当然,既然他家皇阿玛不安排他上场,他只好自己找机会了。
蒙古武士垂着眼捡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