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声音有些颤抖:“王爷要将妾身说的话都记好。”
宁王立即点了点头。
宁王妃下了床,快步走进碧纱橱里,捧出了一只盒子交给宁王。
宁王慢慢地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银票和文书。
宁王妃道:“这东西王爷收好,家里的冯先生是先皇时就跟着王爷的,将来王爷若是看不懂这些东西,就将它交给冯先生。”
不等宁王说话,宁王妃接着道:“妾身将盒子放在碧纱橱的暗格里,妾身在王府的时候王爷不用上心,万一哪天妾身不在府中,王爷就要将这些东西拿出来。”
宁王一脸雾水:“阿阮,你这是要做什么?”
宁王妃摇摇头:“原本妾身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着家里不能没有准备,万一出了事,王爷也没法为自己打理,所以妾身就学着在外面赚了些银钱,将来王爷也好有个用度。”
宁王道:“我要钱做什么?我的俸禄不够吗?”
宁王妃拉住宁王的手:“王爷,您要记住妾身的话,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您都要将这只盒子收好。将来万一出了事,您走到哪里都要用银钱。惠王逃脱之后为什么会被属下出卖,那是因为他已经山穷水尽,没有办法东山再起,庆王也一样,在江浙多年,根本没有攒下任何的积蓄,所以才会猝不及防地被朝廷拿下。想要有人帮您做事,没有银钱打点是万万不行的。”
宁王打了一个冷战:“阿阮你是说,将来我们也会跟两个哥哥一样……”
宁王妃道:“王爷,我们不能不防。”
宁王摇了摇头:“不会的,皇兄不会这样对我,我也不会谋反……”
宁王妃将宁王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额头上:“那妾身这伤是怎么来的?”
宁王顿时陷入了沉思,抓着宁王妃的手也紧起来。
宁王妃靠进宁王怀里:“王爷,您听妾身的,妾身才会安心。”
仿佛被宁王妃的情绪吓到了,宁王木楞地点头:“我……我都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拿着它……可是万一有人要……”
“不能给,”宁王妃道,“绝不能给,这是妾身这些年所有的心血,就算是妾身死……王爷也不能给出去。”
“王爷,”宁王妃的声音极轻,“妾身原本也想着,您做个傻王爷也很好,太后年纪大了,为她办事的那些人将来要怎么办?他们不可能去投靠皇上,因为皇上厌恶他们已久,他们如果想要抓住皇权,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您推举上去,因为您并不聪明,坐在那个位置上,只会听他们的话,任由他们摆布,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得到应有的利益,所以妾身一直都在维护庄王,希望庄王能够支持王爷。”
维护这些人,就得让他们得利。
宁王满脸惊惧:“你……阿阮,你做了什么事?”
宁王妃摇摇头:“妾身……”半晌才抿了抿嘴唇,“王爷放心,就算出了事,妾身也不会让他们怪在王爷身上,妾身会想办法……”
宁王紧紧地抱住了宁王妃,“我们不出去,我们就在府里,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就不会有人来找我们,我跟皇兄说,让他将我们关起来,我们再也不出去了。”
高宗时雍王犯了错,高宗就将雍王关在府里,不让人送任何食物和水进去,不到半个月雍王和王妃等人都死在了府中。
这是最残忍的惩治法子。
王爷却愿意陪着她这样去死。
宁王妃心中难过,忍不住抽噎起来。
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宁王睡着了,宁王妃才从走出内室,叫来管事妈妈:“你去庄王府,跟庄王妃说,我答应了。”
管事妈妈微微一愣:“您……的意思是。”
宁王妃点头:“我答应了,只要他们能保住宁王,我就答应。”
万一这件事被查出来,退无可退,她绝不会牵连庄王,只要庄王能够保护王爷。
……
第二天一大早,闵江宸就坐车去看琅华。
“你别伤心,”闵江宸道,“许氏那是死有余辜。”
阿宸能说出这样的狠话,已经是很不容易。
经过了昨晚,琅华心中的苦闷已经纾解,对于许氏她也想得很明白:“我知道了。”
两个人刚坐下来,萧妈妈就来禀告:“舒王家的郡主来了。”
齐玉双应该也是来安慰她。
琅华将闵江宸介绍给齐玉双认识,三个女孩子坐在一起说话。
如今礼部放出了消息,将齐玉双封为“福安公主”,明年就要前往西夏和亲。
闵江宸不禁恍惚,本来她该是福安公主,她虽然留在了大齐,却要换这样一个女孩子过去。
看着齐玉双,她心里没有半点的欣喜,反而会有种歉意。
齐玉双仿佛看出了闵江宸的心思,笑着拉住了闵江宸的手:“我也跟琅华一样叫你阿宸吧!”
闵江宸点点头。
齐玉双目光清亮:“阿宸不用替我难过,我觉得去西夏是件好事,尤其是这段日子在琅华这些看了许多西夏的书籍,我觉得除了不能回娘家之外,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闵江宸看着齐玉双惊讶,当时她得知要去西夏的时候,是以泪洗面,她眼前的齐玉双眼睛里却没有哀伤。
齐玉双道:“我们这些人,看着风光,其实很多时候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小姐,说不得哪天太后高兴,就指下一门亲事,我听说那个李默跟着东平长公主修习了汉学和礼数,年纪比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