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一听秦浪追问如何教炽顏说东陆话时,禁不住莞尔一笑。
「王爷,您难道没发觉王已经能听懂您的话了吗?至於他愿不愿意开口说,我也不好妄作判断。不过淫兽一族天性机敏,一般与异族人接触不几日便可以全然懂得对方的语言,当年我学会说东陆话也仅仅花了月餘而已。我想吾王若是有意,自然会开口说东陆话吧……」
淫兽一族天性机敏?
秦浪皱著眉回望了炽顏一眼,对方正蹲下来磨指甲,那高大的身躯怎麼看怎麼也和机敏二字难扯上关系。
正当秦浪还欲追问时,夕月已施施然登上了马车,被尹荡亲暱地拥在怀中。
这才是郎才兽貌啊……秦浪望著马车扬起的烟尘,羡慕得不住摇头。
回头看见炽顏还在那裡旁若无人地磨指甲,引来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秦浪立即面无表情地拎了他的后颈拖进王府。
自卫君离开之后,秦浪便开始有目的地教导或者诱使炽顏说东陆的语言了。
对方明明已经能听懂自己在说什麼,却始终不肯模仿一句,终日还是呜呜嗷嗷地嚷个不停,一脸孤僻。
已经又有三日没有餵食了,秦浪不信磨不了炽顏的臭脾气,他今天非要逼对方说东陆话不可。
「饿了吧?要让本王餵你的话,就乖乖地照我平日教的,说来听听。不说东陆话,我可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哦。」秦浪自然每日都是酒足饭饱,可怜炽顏能吃的东西却不多,虽然他也可以吃花,不过比起花来,舞阳王的滋味自然是无与伦比。
性格孤僻而倔强的炽顏也并非不能学习东陆语言,他只是懒得说而已,虽然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王,可是王的尊严、王的自傲,他倒是一点没落下。他心中其实更想秦浪学习淫兽的语言来将就自己呢。
「呜嗷……」
听见秦浪又在逼自己,炽顏不高兴了,他拧著眉,怨恨地看了秦浪一眼,咕唔著把身子翻了过去。
看见对方又在耍脾气,秦浪也颇為不快,他当即便熄了床头的烛灯,裹进被子裡,懒得理会。
到了半夜,炽顏饿得厉害,他揉了揉有些瘪的肚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藉著窗外的月色悄悄窥看著睡相安寧的舞阳王。
对方真是他见过最美的东陆人了。
炽顏小心地伸出手,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秦浪的脸,好在对方睡得很熟,并未因此惊醒。
接著,耐不住饿的炽顏又悄悄地爬进秦浪的被子裡,他小心地用指甲勾下了秦浪的褻裤,明亮的金眸贪婪地看著对方胯间跟著主人一起熟睡的小东西,偷偷地就要探头过去将其含在嘴裡。
结果因為体格太大之故,他的身子终究不小心撞到熟睡中的舞阳王,对方含糊地唉了一声之后,身子一翻,随即将炽顏的头夹在腿间。
秦浪猛然惊醒,他掀开被子一看,赫然看到炽顏那双在夜裡发著幽光的金眸,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你、你!」
「饿……要吃……」
粗哑而兽性的声音从炽顏嘴裡传了出来,他挣出脑袋,苦闷地贴到秦浪身边,轻轻地吻了吻对方的脖子。
意识到炽顏开口说东陆话的秦浪一时又由惊魂甫定转為欣喜若狂,虽然对方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很难让人接受,但毕竟他开口了,这就是零的突破啊!
这天晚上,炽顏吃得很饱,而事后秦浪才后悔不及,对方只说了三个字,自己却餵了他三次,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虽然炽顏那晚的表现显示出他的确会说东陆语言,但是到了白天,他不饿的时候,嘴裡又开始都都囔囔地呜嗷呜嗷了。
「来,跟我说——美人。」
秦浪不甘心,一早就把炽顏推醒了,按著对方坐在椅子上,指著自己教他说话。
「唔……」睡意沉沉的炽顏看了秦浪一眼,不快地皱了皱眉,眼一闭就开始打瞌睡。
「不要睡了!」
秦浪轻轻拍了拍炽顏的脸,对方的金眸猛然一睁,肃杀之气尽显,这只凶悍的淫兽之王非常反感自己正睡得熟时被人吵醒,他狠狠地瞪著不依不饶非要教自己说东陆话的秦浪,嗓子裡咕嚕咕嚕地响了起来。
炽顏瞥了秦浪一眼,沿著桌边生气地磨起了爪子。
他真是想不明白,拗口无比的东陆语言说起来哪有他们淫兽族的发音爽口,虽然仔细一想,自己整天嗷呜嗷呜的好像也没表达个什麼正事……不过叫起来好听就可以了嘛。
「炽顏!你在做什麼,本王教你说话呢!你再不听话,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深感受到蔑视的秦浪怒视著悠閒磨起爪子的炽顏,一张俊脸气得緋红,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铜镜都弹起了几寸高。
炽顏这时缓缓抬头,不屑地看了气鼓鼓的秦浪一眼,东陆人生气的样子可真是难看。
傲慢的他随即冷笑了一下,抓过手边的铜镜。炽顏眼神迷离地看著镜子裡的影像,低沉而清晰地说道:「美人。」
教炽顏说东陆话是一个艰难的进程,但是向来自以為了不起的舞阳王是绝不会因為困难而屈服的。
接下来的日子,他威逼色诱,终於让那隻孤僻兄恶又喜欢耍赖的淫兽慢慢地学著说东陆语言了。
随即,秦浪又开始著人训练炽顏关於东陆的礼仪,他实在受够了对方没事就抱成一团缩在地上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大毛球,说他是淫兽之王,又有谁会相信?牵出去见人,也不过丢自己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