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沐子珣撩开门帘,看见坐在榻上的布衣男子不由大喜,上去紧紧给了一个拥抱:“关毅!你怎么来了?”
关毅与他弟弟关河相貌倒是极为相似,只不过没有关河那种飞扬跳脱之气,反而有一种大气沉稳。他倒是没有沐子珣那么喜形于色,只是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坐下,才开口:“听说你这里遭到狼夷族攻击了,所以来看看你。”
沐子珣转头看了身旁的侍卫一眼,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出去。确认帐篷周围没有人了后,才走到关毅身旁坐下:“魏宏说,狼夷族骑得那些马都是我朝的战马。”
关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神色严肃的思考了片刻,忽然道:“一个月前我朝与天竺订下盟约,但是皇上没有姐姐妹妹可以嫁过去,因此让赵丞相的女儿替了。想必送嫁妆时,便连战马一并送过来了。恰巧去天竺与来狼夷这里顺路。可是,你确定是他做得吗?会不会是狼夷族抢夺的?”
“不会。”沐子珣淡淡道,“我们平时对战马看管很严格,外出和亲从不用战马运东西,而且从不派骑兵守卫。魏宏曾看管过战马,他很熟悉,那些战马没有那个人的命令没有人敢动。”
关毅叹口气:“他疯了吗?这是要把这大好河山拱手让人吗?”
沐子珣想了想道:“他感觉不安全罢……其实与狼夷族结交没有什么坏处,他们只是一群莽汉,不懂计谋,皇上只想有足够多的力量来巩固他的江山,赶走反对他的人而已。”
关毅冷笑:“呵,是么,狼崽子是养不熟的,这个聂剑文,还真是出乎我意料……谁在外面?!”
沐子珣转过头,却见卓欢挑开门帘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茶壶,见两人都瞪着他,不由一愕。
关毅看了沐子珣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立刻放松口气道:“原来是卓先生,我和阿珣正说先生骑术高超呢。”
卓欢走上前来斟茶,笑眯眯道:“大人过奖了,小可正想进来和将军探讨一下今日所碰之奇事,忘记了两位将军在商讨正事,实在是罪过。”
关毅笑道:“无妨。我却听说,怕是先生猎的鹿正是那林中之神,惹怒了林神,自是困住二位不让二位出来。”
卓欢微微笑道:“小可也是刚才听做饭的林大哥说的,怪不得后来弃了那鹿,我们就出来了。”他说着将茶壶放好,作揖道:“二位将军慢聊,小可先退下了。”
关毅看着卓欢离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上一副深思的表情。他转头看了一眼沉默喝茶的沐子珣,沉声道:“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我可能最近也要返京,咱们京城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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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听了聂剑文的话先是惊了一下,接着呵呵冷笑:“当然是死了,死的透透的了,我亲眼看着他断气的……哈哈!报应啊!报应啊!我杀了珍儿的孩子,所以珍儿的鬼魂把我的孩子也抓走了,哈哈哈……”
聂剑文不耐的打断她神经质的冷笑:“那他的尸体呢?他埋在哪里了?”
女人停下刺耳的冷笑,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怎么?陛下可是觉得自己的位子坐的不安稳了?”
聂剑文冷笑一声,一把上前抓住她的领子,狠狠拎起:“朕在问你话!”
女人把自己的领子抢回来,慢条斯理道:“当然是扔到乱葬岗上被狼吃了,这不是皇上您当年吩咐的么。”说着忽然爬起来,凑近聂剑文阴阳怪气道:“真是想不到啊,年仅六岁的孩子竟然那么狠毒,竟然说动我去毒死你哥哥,哈哈哈哈……”
聂剑文皱眉看了她一眼,转身欲去,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咔吧”声,像是树枝断了的声音。聂剑文眼中精光大起,猛地推开门,看见了在窗下蹲着的聂剑平。
聂剑文眯起眼:“你来这里做什么?”
聂剑平看到他哥哥,吓得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我的花花……就是、就是一只狗,它、它跑过来了……我就、就追到这里……”
聂剑文弯下腰,盯着聂剑平:“你听到什么了?”
聂剑平呆呆的看了他哥一眼:“啊?”
聂剑文忽然冷笑一声,直起腰来缓缓道:“平儿啊,你在京城待太久了吧,也该去你的封地转转了吧?”
聂剑平一听便知道聂剑文怀疑自己了,如果自己再装傻想要留在京城,怕是聂剑文不会讲什么兄弟情面了,于是当下也不敢推脱,说了几声“是、是”便慌忙逃离。聂剑文信步走出冷宫,忽然反手给了守在宫门的侍卫两巴掌:“平王爷怎么进来的?!”
那两个侍卫目瞪口呆,忙跪下请罪:“属下该死!属下没有看到平王爷进来啊!”
聂剑文冷笑一声:“那就是翻墙进来的。”说罢也没有看那两个侍卫一眼,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19、
沐子珣再次回到京城时,已是晚春时节了。京城的柳絮飞的漫天都是,像雪花一般,浑浊温暖的空气渲染的这样的景色极具暧昧。
对于卓欢和沐子珣的回来,最高兴的是拂衣。沐子珣只是回了趟府,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又被皇上招走了。拂衣只得吩咐厨子犒劳犒劳卓欢,又帮卓欢打热水拿衣服,热情的不得了。卓欢最后受不了,扒着拂衣道:“拂衣姐姐,这几个月不见,姐姐想我没有?啊呀姐姐又变漂亮了,姐姐这身杏色裙子真是漂亮的紧……”
最后拂衣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