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吴妈端上一早起来煲好的热粥和炸的金黄喷香的鸡蛋煎馒头片摆在我面前,又布上几样小菜,笑眯眯的示意我赶快趁热吃。想我小时候,家里也是习惯吃吐司牛奶的,可后来家里多了一个成员,而这成员惯常吃中式早点又不好意思提,我便主动向爸妈提出要求改吃热粥咸菜,到现在十几年了,我都快忘了西式早餐的滋味。
还好吴妈向来手艺精湛,不管是这粥还是这馒头片味道都相当不错,吃一口,整个肚子里都是暖的。
“二少,您尝尝这个腌的萝卜怎么样?”吴妈殷勤的把一小碟萝卜条往我面前推。
我用筷子夹了一根扔进嘴里,咯嘣咯嘣嚼了几口,点点头称赞:“您这次做的真不错,酸甜开胃,就光吃这萝卜我就能喝下几碗粥。”
吴妈笑的脸上的皱纹都聚在一块了:“还得谢谢二少,如果不是你上次告诉我那个小窍门,我还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腌萝卜来。”
饭桌那头的秘书先生筷子一顿,原本伸向腌萝卜条的手转向了一旁的炸馒头片,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是他这动作却完全说明了他的态度。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吴妈会当着我的老对头的面泄了我的底,本来应该遗忘在十年前的黑历史又这么给翻了出来。
秘书先生在车祸中去世的妈妈很擅长腌制萝卜条这类四川泡菜当作早餐佐料,我知道后就上网查了一些资料,自己尝试着做了几次后最终做出了一坛子泡菜,我也不知道做的到底像不像,但是那时候还在上初中的秘书先生很喜欢,每天早饭都要盛上一碟子。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从他上高中后,我们迅速交恶,不出几年我去了美国他去了英国,自然也没了交集,那泡菜坛子早被我扔到地下室里落灰,估计现在早该裂了吧。转眼十几年过去,如果不是前几天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吴妈在做泡菜,我恐怕也拾不起来这段尘封的记忆。再说会做泡菜这种技能实在不怎么光彩,好嘛,往外一说,堂堂辉腾集团的孔二少别的不会,就会做一坛子泡菜,我丢不丢人啊?
坐在饭桌那头慢条斯理的吃馒头片的秘书先生碰都不碰那一碟泡菜,整个桌子泾渭分明的分成两边,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嗬,他现在知道要和我拉开距离,怎么昨天晚上我给他买唇膏时不见他客气?
我完全没了胃口,匆匆吃了一点后便把筷子一放离了席:“吴妈我吃饱了,我先去上班了。”
“啊?可是这还剩这么多……”
“吃不下了。”
我看都不看桌子那边的秘书先生一眼,转身拿上大衣出了门。
我就真搞不明白杨亦霖先生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暗恋我的是他,疏远我的是他,趁我喝醉酒后亲我的是他,在饭桌上对我指导制作的泡菜一筷子不碰的也是他——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觉得他的行为也和女人没什么两样。昨天晚上那么亲密,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他非要和我拿架子,我也没必要主动跟他说话。这种行为放女人身上就叫欲擒故纵,但是他不是女人,他就是个事事针对我的臭男人,还想让我恬着脸哄着他?切,没让他哄着我就算不错了。
门外,我家专用的司机已经倚着车门等着了,见我来了,他赶忙掐了烟凑过来为我开门:“二少,您今天真早。”
我瞪他一眼,司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不是某个混蛋害我吃饭没胃口,我哪会这么早出门?
我长腿一伸坐进车里,拉上车门便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一愣:“啊?可是秘书先生还没来啊?”
我们家三个人都在一间公司上班,所以每次都是三人(有时候没有我= =)坐同辆车上班,反正这车又长又宽,三个人面对面坐都不会碰到脚,而且还方便讨lùn_gōng事(这当然更没有我= =),所以司机也早就习惯开车载我们三人。现在哥哥出差未归,所以这几天都是我和秘书先生一同乘坐。
“我说,开车。”我不愿解释,拉下脸对司机又说了一遍。怎么回事,这家还是我们家吗,怎么连司机都先顾及秘书而不顾及我这个副总了?我管秘书先生之后怎么到公司来,就算他骑着自行车来都不是我的问题!
司机见我一脸严肃,也不敢再有异议,飞快的钻进驾驶座里启动了车子,然后载着我缓缓驶向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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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