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莫惜回答不出,脚下更是快了分。南宫夜立马追了上去:“母后寿辰一过,我就得回封地,以后再见便不知何时。三哥这样都不能与我亲近几分?”见人依旧不回答,南宫夜又说:“三哥要将自己裹到何时?是否要十七自己伸手去剥开了,三哥才肯坦诚?”
“十七。”南宫莫惜突然停住,回头望着一直出言不逊的弟弟:“你是弟弟,我是哥哥。长幼有序,你可知道?”
“三哥如今是罪臣,而十七是贵及天下的吴王。”
南宫莫惜一怔,他这才发现,南宫夜已经长得这样大了。
“你真是长大了。”
“三哥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南宫夜方才是被逼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十七一切都是为三哥着想的。”
“十七!南宫夜!”南宫莫惜怒吼一声,让南宫夜顿了下来,“你不用为我着想,你要为皇上着想,要为太后着想!”
“我自然为他们着想,可三哥对我这样淡漠,我...”
“你为他们着想,我自然不能与你亲近。”南宫莫惜第一次在南宫夜面前露出恨意。而后一甩袖,走了。
这样的南宫莫惜已经很坦诚了,他已经说的清清白白,他与皇上太后不在一线上。南宫夜若是站在那边,他们二人必然形同陌路。
南宫夜眼睛有些疼,而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他还一直浑浑噩噩的,脑袋里都是南宫莫惜充满仇恨的眼睛。他想,他现在只能把事情都查清楚这一条路,不然他将一直被南宫莫惜排挤在外。
***
“王爷,您怎么湿了?”
楚生一见自家王爷回来的样儿就知道不好,今天太后寿宴,还弄了一身湿回来。只怕又是受了气,楚生不敢问,心里却心疼的厉害。立马准备了热水,伺候人更衣沐浴。南宫莫惜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楚生就把那一身衣物扔进了火盆。火焰慢慢的燃上来,越烧越大。
夜里,楚生听到南宫莫惜房里乒乒乓乓的一阵响,第二天一早去看,房里能砸碎的全都砸碎了,能弄倒的全都弄倒了,跟遭了贼一样。南宫莫惜自己却穿戴整齐的坐在床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见着楚生的时候无辜一笑:“弄乱了。”
楚生的心骤然一疼,立马走上去,不知该问些什么。南宫莫惜的状态让他觉得心惊,从他烧衣服开始,楚生就觉得不对,现如今已经开始拆房子了。究竟是什么事才刺激的一向寡淡的南宫莫惜大发雷霆。
“王、王爷。”楚生的声音都开始颤抖,南宫莫惜却安慰他说:“本王没事,你不用担心。本王想去亭里休息会儿,你找人把这收拾了。”
“王爷,亭里凉,会染病的。”
“本王哪里会生病啊。”他浅浅一笑,往院里的亭子里去。那里有一张软榻,他最喜欢卧在那处看书。
楚生让人收拾好之后便上亭子照看,却见的人已经沉沉睡去。看样子,昨夜是一晚上没睡了。
楚生给他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免得着凉,就见人在榻上蹭了蹭,轻轻嘟囔了一句什么,一行清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拿着毯子的手一时顿住了,因为他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王爷说的是“十七,别走。”心里的震动不能说不大,可这一句,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太后寿辰过后,诸位藩王都要回封地去的,王爷叫吴王殿下别走?楚生隐隐觉得绝非如此,南宫莫惜是怎样的人,如今会在梦里流着眼泪让人别人,这莫不是......
楚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怔怔的的望着自己王爷的睡颜。良久,重重叹了口气,望着亭外的风景想着,这样一条路,该有多苦,王爷你又何必呢?
之后一段时间,南宫莫惜在府里待了许久,后来愿意出门了,就去了沁芳斋。刚到店门口,就见着晋王和魏王的马车,这阵仗必然是回封地了。南宫莫惜心里一片平静,抬脚就要进店门,却听见一声:“三王兄,好巧呀。”
南宫莫惜转身过来,见得两位王弟下了马车朝着自己走过来。
“本还想同三王兄道别,却来不及了,不想在路上碰见。”
“两位王弟是要回了么?”
“正是要回去了,不比三王兄在京里,不用来回奔波。”南宫鸿笑了笑,对着南宫莫惜说:“王兄自小极富恩宠,父皇和皇兄都舍不得王兄远走。”
这话听来刺耳,南宫莫惜却不恼:“魏王哪里的话。”
晋王上前一步:“七王兄这样说莫不是嫉妒三王兄了,三王兄大晖第一雅士,就是番邦夷狄都慕名而来呢。”
这话说的就险恶了,南宫莫惜眼里一冷:“怎么敢当,本王不过弄墨之人,怎比得二位王弟的将兵能为。”轻轻笑了一笑:“到底是封地好啊,天子脚下做什么都是备受牵制,二位王弟说是吗?”
两人面色一凛,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说他二人拥兵自重。拱手道:“三王兄告辞。”便各自跳上马车离京。南宫莫惜微微一笑,进了沁芳斋。刚一进门就看见内堂里喝着茶的南宫夜。
这人此时在这里,必然是把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听了去。南宫莫惜淡然处之,在一旁坐下。伙计奉茶上来,比以往要淡定许多,估摸已经习惯了这二人经常来此。
南宫夜捧了茶盏,轻轻饮上一口:“从不知道,三哥的嘴这样厉害。”
南宫夜也饮上一口:“吴王殿下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