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歌赶紧吩咐张龙去安排酒菜,然后迫不及待的向老乞丐打听情况。等老乞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唐歌打趣道:“我估计在草蛟那,你肯定没少说我坏话。”
老乞义正言辞的分辨道:“我老叫花子从来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
唐歌闻言哈哈大笑,指着老乞丐说道:“你这不要脸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我的作风,怪不得你会答应我的要求和条件。”
老乞丐闻言,沉默了半晌,这才正色道:“我知道少巫你心里还有疑惑,不过老叫花子帮你做这件事,确实是心甘情愿的。”
唐歌见状,也正色道:“我倒真的很想知道,你如此轻易的把这事答应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乞丐苦笑一声,叹道:“原因很简单。就像少巫您说的,我已经老了,以后总有讨不来饭,偷不动东西的那一天。老叫花子一生无儿无女,孤零零的也没个依靠,到了现在,也是该给自己找条后路了。”
“那你为什选择我们半坡豚呢?”唐歌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把少巫您卖了,转投河阳部落。可那河阳部落,却不是什么养老的好地方,而你们半坡豚的名声,老叫花子也是知道的,而且半坡豚现在的生活条件,老叫花子也着实有些羡慕。”
唐歌正视老乞丐,再次问道:“你就没考虑过事情败露会怎样?”
老乞丐却洒脱的笑道:“无非是一条命而已。对于我们叫花子来说,早死晚死无所谓,说不定早死了还少受几年罪。如果能用我这条烂命,来博个几年享福的日子,怎么算都是我老叫花子占便宜。”
唐歌闻言,直视着老乞丐的眼睛,以缓慢而坚定的语气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追究你的来历和身份,但是请你放心。既然你为半坡豚办事,那半坡豚就不会亏待了你。我以少巫的名义发誓,只要这件事做完,你必然能在半坡豚享受最好的待遇,一直到半坡豚为你养老送终为止。”
关于老乞丐的身份,唐歌其实是有疑虑的。这老头虽然说过自己是奴隶出身,后来不满主人的打骂才出逃的,可这些鬼话唐歌是连一句都不信的。
这老乞丐的言谈举止,隐隐的能看出一股傲气。虽然老乞丐是以偷窃和乞讨为生,但依然掩饰不住那股属于上位者的气势,这种气势是不可能出现在奴隶身上的。不管是天生的奴隶还是后来被捕奴队抓获的。
而且奴隶们的总该有些刺青或者伤痕之类的,千奇百怪的烙印在身上。而唐歌也让人偷偷观察过,老乞丐身上别说烙印了,甚至连伤疤都没有的,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讲,这个老乞丐从前都绝不可能是奴隶。
不过老乞丐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了,对唐歌来说,如今可以肯定的是,他此时真真正正的是一个无依无靠,以行乞和偷窃为生的老人,而他愿意通过帮助半坡豚来谋取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这就已经足够了。
听了唐歌发自肺腑的话语之后,老乞丐微微一笑,笑容里似乎透出一股宽慰的情绪出来,只是那眼神,似有历尽沧桑之后,数不尽的萧索之意。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不过还好,这时候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鱼贯而入,把唐歌吩咐厨房准备的菜肴送了进来。老乞丐傻傻的看着面前的菜肴,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摆在老乞丐面前案子上的是:滋补鸡汤、叫花鸡、烧鸡、熬炒鸡以及盐焗鸡。不大不小的案子上,各种菜肴挤得满满的,可是菜肴虽多,食材却只有一种,那就是:鸡!
老乞丐拿筷子挑了挑用砂锅炖的,滋补鸡汤里的肥鸡,颇有些无语的问道:“你们半坡豚跟鸡有仇还是怎么滴?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除了鸡就不给别的了?”
唐歌诧异的问道:“你们叫花子不就是喜欢吃鸡吗?”
老乞丐惊讶的问道:“你听谁跟你扯淡呢?从来就没有这种说法好不好!咱不说别人,就说我老叫花子,喜欢的就是鱼脍。听说你们半坡豚能把鱼脍做的细细长长的,还有一种很呛人的调料,做出的鱼脍吃起来颇为爽利,味道也很好,我可是早就想尝尝了。”
唐歌闻言无奈的一摊手:“可现在部落里没有鱼啊!你要早说的话我给你备上几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会儿我去哪儿弄。”
老乞丐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们叫花子,本来就是别人给什么吃什么,哪儿有挑食的资格。能有鸡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话,老乞丐也不洗手,伸手就抱起一只鸡开始啃。
老乞丐手上黑一块白一块的,脏的不像样子,可他却如同看不到一般,抱着一只叫花鸡连撕带拽,嚼着鸡肉时还不停的吧唧嘴,吃相颇为豪放。
老乞丐表现出的那种强烈的进食**,感染的唐歌都不禁的咽了一口吐沫,于是也抱起面前的肥鸡开始狼吞虎咽。
唐歌原本就不饿,大口小口的啃了几口鸡肉之后,肚子也就饱了。于是便瞪着眼睛观察老乞丐的模样。
老乞丐头发已经花白,脸上满是褶子和黑灰,除了那双眼睛,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懒散的味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唐歌就觉得老乞丐很有武侠小说中那些放荡不羁的高手气质,于是武侠中二病发作的唐歌,忍不住对老乞丐问道:“话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老乞丐一仰脖子,咽下嘴里的鸡肉后,不屑的说道:“我只是一个臭要饭的而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