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宴亦是吃惊,鸣祁国灭,宫闱秘事亦是传得沸沸扬扬,虽是远在穆云,艾宴听说了几分。听朴宁如此说,终是明白了为何三皇子可以如此轻易潜入铭旌左右太子之心,原来那鸣祁太子与陛下一样都是如此可怜之人。
朴宁不明艾宴脸上悲戚之色,猛然间想起什么,“这人当真是三皇子?!”
连清急匆匆进了碧海堂便看见艾宴与朴宁正对着三皇兄之画像品头论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二人扔出门外,眼神冰冷,“艾宴,寡人当真是看错你了!”
艾宴听连清如此,便知晓他当真是动了怒气,打个哆嗦,虽是被门外坚硬石板磕得生疼,还是急忙规矩的跪好,“陛下恕罪,安宁王亦是无意……”
“哼,安宁王?也只有愚蠢至鸣祁人,才会将此等无能之人当千金贵体供着!”
朴宁被扔出门外已觉被折辱几分,见艾宴对他仍旧是言听计从,再听他如此狂妄之语,当真是气冲云霄,“既是本王落魄至此,亦是行君主之事,不像有些人,王不为王,心中竟然对兄长存着龌龊想法!”
艾宴被他这大逆不道之话惊得冷汗浃背,扯了扯朴宁衣袖示意他不要住嘴,朴宁甩开艾宴,气势凌人,“本王倒是忘了,既是出了愿意做他国娈童之皇子,想必皇帝亦是好不到……唔……”
连清紧紧掐住他喉咙,手上青筋暴起,“寡人此刻杀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
朴宁脸色发白,语气中满是讥讽,“听闻太子日日芙蓉帐暖,想必你那兄长床笫之间有些好手段……”
连清胳膊一甩,朴宁直直冲着廊柱而去。艾宴刚想伸手拽住他便被连清一脚踩住,“若是你想去,寡人此刻便杀了他。”
艾宴听他语气中冷气森然,只得眼睁睁见朴宁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连清上前硬生生掰起朴宁下巴,“既是你如此好奇寡人兄长之事,寡人便让你清楚明白如何?!”
朴宁只觉气血翻涌,耳边犹如无数只蜂蝶起舞,只看到艾宴担忧神情,连清说什么只是模糊不甚清晰。待感觉自己头发被狠狠拽起,脚步踉跄的随着连清向内室走去,朴宁似是知晓连清接下来动作,冷笑着说道,“自家兄长自愿委身人下,便如此发泄么,哼。”
连清冷笑一声,“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却见朴宁眸中嘲笑之意越发沉重,连清怒意四起,话中却是藏了万分柔情,“不知安宁王是不是何时都如此嘴硬。”
朴宁一愣,猛然想起那日狼群追逐之时,连清将自己拥入怀中,虽是知晓一切都是安排,心口却是跳得飞快。
艾宴握紧双拳,听着室内传出的惨叫声,几次三番想起身却终是跪坐当地,眼前模糊一片,“朴宁,对不起,我亦是有苦衷……”
许久之后才见连清冷着脸出了门,见了艾宴身影,眼中掠过一丝惊奇,最终还是冷哼一声离去。
暮色四合,远处已然传来狼嚎之声。
艾宴终是起身,捶了捶僵直的双腿,刚要迈步向屋内走就见到面色难看,衣衫不整的朴宁扶着窗棂缓缓走出来,每一步仿佛踩在艾宴心口,难受至极。艾宴伸手要搀扶朴宁,被他一掌推开,“如今可是满意了?”
艾宴张口欲争辩什么,却见朴宁身形一晃,昏倒在一边。
“朴宁,你可是会怪我如此懦弱……对不起……”
次日朴宁醒来,面前所见竟然是正在批折子的连清。朴宁刚要出声便见连清回过头来,眼神中温润如水,朴宁愣神,难不成是幻梦?眨眼间那人却向自己走来,狠狠箍住他细长脖颈。朴宁咳了几声,却终觉得这是梦境,不敢大声喘气。
方才还那样整治自己,这又是在唱哪出戏?朴宁这才惊觉浑身犹如散架一般,疼得厉害。朴宁见连清仍旧是安然望着自己,脑中不自觉忆起旖旎之景,脸亦是红了几分。
连清皱起眉头,不过是被折磨一番罢了,这病秧子模样是做给谁看的!耳边却听见他细如蚊蝇之声,虽是如此,却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响在连清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