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跟着肖白到了洗手间,看到肖白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
孕吐……这两个字在林跃脑袋里一闪,想到肖白一个月前的手术,林跃瞬间汗毛悚立,心道:不会吧,真让他搞成了?
肖白稍稍的缓过劲儿来,虚弱的点了点头,羞涩而甜蜜的说:「嗯,他正在我体内茁壮成长呢!我本来想先给你看他的照片,然后再给你这个惊喜的!」
惊喜?!这分明是惊诧!即使精子被偷了,手术也做了,林跃还是没有肖白已经怀孕的实感,毕竟男人生孩子实在是太荒唐了,但是现在,肖白孕吐了,也就是说真有个生命在肖白的肚子里,还茁壮成长!
林跃跟肖白二人,一个因为生理原因,一个因为心理原因,饭没吃一口酒回来了,路上胡思乱想的林跃还走错了路,但在肖白看来,走错路是因为林跃为了孩子的事态兴奋了。
自打那天起,林跃就像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似的,怀着猎奇的心情陪在肖白身边。
肖白的孕吐持续着,并发展成头晕乏力,严重时还会突然晕过去。这样几次之后,肖白被迫卧床,实验室的同伴们,有什么事就到肖白的卧室找肖白。
做为一个实验品,林跃经常能看到肖白的身上插着奇怪的仪器,或是跟一些古怪的人讨论一些他怎么也听不懂的东西。
最近林跃又开始认真做饭了,虽然都是些水煮青菜跟粥之类的。
在几次亲眼见证肖白,吐到晕厥后,林跃觉得即使是个陌生人,现在也该伸出手帮个忙。
有一次,林跃在做饭,只听到屋里一阵乱,夏森说:「小白,躺下,躺下,今天就到这,歇歇啊!」
林跃围着围裙走出来,问:「又难受了?」
夏森把肖白放躺,道:「嗯 ,刚刚又头晕了。」
林跃拿着汤勺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成分多于真正关心。只见夏森一个人捧着文件自言自语:「是不是激素的问题?看来动物身上的资料还是不可靠,下次得再谨慎些。」
林跃支起耳朵听着,那感觉有点像看电视剧,他身上的细胞微微颤栗,兴奋是不言而喻的。
待到夏森走了,肖白苍白又虚弱的脸曝露在林跃这才敛去八婆样的兴奋,带着微微的心痛,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煮粥去了。
林跃捧着香喷喷的粥来到肖白床前,轻轻的扶起他,盛了一勺送到肖白嘴边。肖白皱一下眉头,还是张开了嘴巴。
林跃的手艺不错,但即使是这般美味的东西,对于现在的肖白来说还是与毒药无异,几番挣扎,仍旧全部吐了出来!
吐过之后,肖白觉得自己被挖空了,他无力的靠在林跃的肩头,林跃那沉稳的心跳声就是肖白现在最好的安慰。当然,肖白的这份心思,林跃无从知晓。他只是搂着颤抖的肖白,想着好在自己早先没发疯,不然现在吃口粥都吐的人也许就是自己。
进食困难的肖白只能靠注射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机能,而林跃也无法拒绝如此虚弱可怜的人儿的唯一要求——握着他的手。肖白每天还要注射各种激素药物来维持体内生命的生长,而正是这些药物搞得肖白经常冷汗阵阵、眩晕呕吐。
有一次林跃半夜听到肖白的呻吟,睁眼一看,大汗淋漓的肖白就像是在烈日下打了三个小时的篮球。林跃赶紧起身给肖白换衣服,刚一移动肖白的身体,肖白就有一阵呕吐,这些天,肖白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吐的都是绿水而已。
林跃给肖白换衣服,清理污秽,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了,林跃也没了睡意。伴着月光,林跃看着紧闭双目的肖白,心里抱怨道:好奇害死猫,这果然是真理中的真理!看吧,他现在连一觉睡到天亮都成了遥远的梦想。
寂静的夜,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连肖白微声的呢喃都清晰的传到林跃的耳朵里:「抱抱我。」
在月光的映衬下,肖白显得越发苍白,林跃的心也跟着月光一起柔软了起来,他轻轻抱起肖白,让他舒服靠在自己的胸前。
此时的肖白困顿又无助,就像无依无靠的小船泊在安全的港湾。
肖白的依赖极大的满足了林跃身为男人的征服欲,林跃拥着完全依赖着他的肖白,满足而虚荣。虚弱的肖白很快就在那温暖的怀抱中睡去了,之后林跃也进入了梦乡。
天亮的时候,肖白一睁眼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手胡乱的一抓就握住了林跃的手臂。
一种安定的感觉从体内四散开来,这安定虽然不足以抵过眩晕给他带来的苦难,但却像沙漠中的绿洲,让肖白印象深刻、倍感宽慰。
捱过了最初的两个月,肖白已经消瘦到褪下上衣就能数清楚肋骨的程度了。好在他已经适应了体内的生命跟各类的药物,不会时不时的眩晕呕吐了。
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肖白都要给肚子里的孩子补充营养。他经常下午三、四点钟打电话给林跃,说自己饿得就要晕过去了。林跃这几天被那个怎么也喂不饱、又特别挑嘴的肖白闹得头晕脑胀,对着电话吼道:「晕了就去睡,别烦我,我要工作!」
肖白那边可怜兮兮的应了,极不情愿的挂了电话。林跃没有放下手机,他知道不过五分钟,肖白还会再打过来,这个人现在就一副吃定他的样子,林跃很不爽。
果然,林跃抄起手机,刚要喊,那边就抢先说了:「我知道我现在很烦,但是他们不让我进实验室,说是有辐射。我很闲啊我很闲,我只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