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决之后唯一还站着的法国兵,最终没能从果兴阿手里抢走老头的头颅,反而丢掉了自己的头颅。虚弱的果兴阿瘫坐在地上早已无力反抗,斩杀法国兵的是同样一身伤口的福全。
“主子,我可找到你了啊!……”福全的脚步也已经变得踉跄,仔细打量了果兴阿一阵,才扑倒在在果兴阿身边捶胸大哭了起来。
“啊……”有些呆滞的果兴阿,好像并没有听清福全说什么,也没有认出福全,只是非常机械的答应了一声。
“主子!您没事吧!”福全急忙上前抱住了果兴阿,抹去了他身上的部分血污,又仔细的看了看他。
果兴阿不知有没有认出福全,只是微弱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直勾勾的看着老头的头颅。福全不敢再耽搁,急忙从身上摸出了信号弹,施放了求援的信号,不多时一众同样一身血污的警卫战士和博日图都赶了过来。
战事虽然已经到了尾声,但是战场上依旧危机四伏,众人不敢耽搁,扶起果兴阿便想冲杀出去。果兴阿被福全背着,手里依旧紧紧的抓着老头的首级,博日图等人本来想抢下来扔了。但是果兴阿抓的非常紧,怎么抢也抢不下来,也只有由他拿着。
果兴阿退出战场之后不久,联军的援兵和谭绍光也几乎同时抵达了。炮兵营机动连全部装备的*,也只有这些轻便的东西才能跟上骑兵的速度。*虽然轻便,但火力却十分凶猛,以英军第二师为主力的联军援兵刚一露头,便被铺天盖地的*给打了回去。紧跟着慕顺的重骑兵营发起了一次驱逐性冲锋,彻底把联军的援兵隔绝在了战场之外。谭绍光的骑步团趁机占领了安定门附近的高地,建立起了步兵防御阵地,保证了大军的后方安全。英军被骑兵逼退之后,重新整理了军阵,排成了三个品字形的空心方阵。双方也算势均力敌,暂时都不敢妄动,更不敢贸然进入已如坟场一般的战场。
随着双方援兵各自稳住了阵脚,这场不到一个时辰的血肉搏杀,终于落下了帷幕。双方的残兵开始搀扶着战友退出战场,到后方寻求医护兵的救助。固安军稀稀拉拉的走回了一千二三百人,几乎个个带伤,战马和武器也都没了影子。即便是这样,轻骑兵团也是残了,虽然建制还都在,但损兵近半,基本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法军的第二旅则可以彻底宣布完活,只有不足三百人走了回去,其他人都成了战场上的尸体。
能动弹的都自己走完了,双方的医护兵又都打着白旗进入了战场,开始搜索那些不能活动的重伤员。一番忙碌过后,重伤员基本都被抬出了战场,双方又开始搬运己方阵亡士兵的尸体。许多阵亡将士的尸体都与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这分离尸体可就费劲了,而且双方都难免不太尊重对方的尸身。踹一脚扔一下都是平常事,个别抱得太紧分不开的,就难免出现伤害对方遗体的事情。出了这种事,本就各含怒火的双方医护兵,不再只是怒目而视,已经开了相互谩骂,几乎走到了动手的边缘。最后非常有绅士精神的英**官出面道歉解决了问题,他们毕竟与粗鲁士兵不同,而且也的确是英军士兵先伤害固安军遗体的。
双方的遗体都被各自取回,阵亡人员也就被清点了出来。固安军阵亡的班排长不计其数,连级以上军官也阵亡达六人之多。出身马匪的赵禾丰、王本明,一路跟着果兴阿的固安旗丁巴克什,和曹梦等一同归降的饥民刘睿,魔鬼训练营出来的多罗,等五位连长全都阵殁了。最让果兴阿心疼的,则是轻骑兵三营长田宽,这个没了一只手的营长,也战死在了乱军之中。
伤的情况就更加严重,不仅是士兵,军官也没几个是好的,自果兴阿以下几乎个个带伤。给果兴阿治伤的吴秀明差点吓死,果兴阿身上大大小小一共挨七刀,*子大飞脚之类的瘀伤更是不计其数。其余六处不论深浅也仅是皮外伤而已,额头上的一刀可就严重了,差一点点就要了果兴阿的左眼。而且从额头到眼皮近两寸的伤口,彻底毁了果兴阿还算有点模样的脸。就算吴秀明用了各种的细针细线,果兴阿的脸上将来也要落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其他将佐的伤势也都不轻,李桥被人几乎捅成了蜂窝煤。也就是他命好,十三刀都没伤到要害,救治的又及时,不然流血都流死他了。许和尚后背被人刻了个人字,还丢了三根手指,萧旺则被人在大腿上来了一下,暂时成了瘸子。丁棍伤的最神奇,别的伤都没有,却少了两个小拇指。也就是博日图、希拉布、哈图三个人命好,都只是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果兴阿半边身子都被吴秀明裹得像木乃伊一样,喝了两碗圆明园弄来的人参汤,终于缓了过来。看着被抬回来的尸体,果兴阿说不好是自责还是伤心,只是跪在旷野里不愿起身,嚎啕大哭了起来。一声一声的嘶吼,试图发泄出胸中压抑的情绪,却有不知这情绪的源头在哪里,终于耗尽了体力,再次晕了过去。等到果兴阿再次缓醒过来的时候,联军方面派来了使者,要求固安军归还蒙托邦的首级。
“谁的首级?”有些虚弱的果兴阿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法军总指挥蒙托邦将军的首级!法军有一名士兵,亲眼看到贵军一名年轻的士兵杀死了蒙托邦将军和他的儿子蒙托邦上尉,并带走了蒙托邦将军的首级!”英军带来的翻译非常奇怪,他不像常见的汉奸那么猥琐,反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