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在两个男人之间犹显暧昧,络熏尴尬地偏开头,躲开。殇流景轻轻笑了,这样的络熏好可爱,和战场上坚韧到耀眼的络熏同样让人喜爱。
“殇流景。”络熏沉默片刻,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认真地看着殇流景,然后撑着身体坐起来。殇流景拿了枕头塞在他身后,忍住了将他抱到怀里的冲动。
“我们定个契约如何?”看着殇流景的眼眸,络熏问道。
“什么契约?”殇流景挑眉,心里,隐隐明白络熏要说什么。
“朕,轩和帝络熏,以天子身份,诚心向你殇流景臣服,求你,做朕的主人,你,答应朕,一直辅助朕保卫北冥,直到还北冥一个安定之国。如何?朕答应你,让你功成名就,比起玉将军摩西还要闻名天下,就像你说的,‘天下谁人不识君’。朕,一言九鼎,以后,在你面前,朕不是君,听你的话。”络熏的声音平静若水。
然而,殇流景心中却是翻腾不息。偏偏,在他不想要的时候,他说出这样的话。殇流景现在憎恨他口中的主仆关系,比起主仆,现在,殇流景更像和他的宝贝成为情人关系。殇流景眼眸暗了暗,试探着问道:“其实,我不想要你做我的……”
“不,定下这个契约,算是,给朕的承诺。”络熏迅速打断,“而且,我们也只是主仆关系。”络熏强调,虽然,他不明白,这样的强调,究竟有何意义,仿佛,在逃避什么。
络熏自己不懂自己的话,倒是殇流景听得明白,络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扼杀了他刚刚体会到的甜蜜爱恋。像是被狗咬了个大窟窿,心不断地灌进冷气,殇流景瞬间觉得难受的厉害。
即便真是喜欢上他又如何,络熏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欢欣雀跃期盼着他的临幸。对络熏来说,像他殇流景这种人的爱恋,不仅不会是幸运,而是痛苦和耻辱吧,即便告诉他,即便他知道了,有的,也会是,嘲笑和厌恶。
他愿意求他,愿意臣服,愿意做他的奴隶,却也只是因为他爱民如子,只是一个利用的契约。其实,在络熏的心里,殇流景,只不过是一个冷漠、杀人如麻、狂妄自私的贱民,甚至,还是一个卑鄙无耻,强要了他的□熏心的魔鬼,怎么可能会爱他,络熏怎么可能会爱他?让他知道殇流景这种内心卑鄙肮脏丑陋的人爱上他,只怕会笑他瘌蛤蟆想吃天鹅肉,厌恶恶心,觉得他玷污了他的神佛一般的纯洁高贵。
“好啊。那就什么都听我的。”如果,没法得到他的爱,就紧紧地束缚他在身边吧。绝对不要放开他,反正,在他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既然他想要这样的结果,那么就如他所愿。
“嗯。”络熏点点头,慢慢地挪着身体躺下,将脸转到里面。即便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难过,偷偷地总可以吧。
“下一步,我们迁都。”殇流景忽略掉心里的一阵阵窒息感,说道。
虽然现在结了京阳之围,并且,络熏烧了他们的粮草,但是,毕竟,殷凌寒的主力未灭,京阳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危险得很,很可能再次被围困。若是迁都,不仅可以避免被困,而且过程中可以避实击虚,只要保障主力不灭,等到北域将军大军一到,西蒙也就只有退兵。
“好。”络熏的话极为简短,似乎已经不再想搭理任何人。
“我让御膳房煮了粥,你两天未进食,先眯一下,待会儿叫你吃东西。”殇流景伸手为络熏扯了扯被子。
“不必。这种事,不敢有劳主人。”络熏伸手挡住殇流景的动作,语气极为客气,但是,竟然比以前气急败坏地吼着“朕杀了你”听着心凉多了。
殇流景退了几步,不远处久久伫立。
第 44 章(修文)
昏迷这几天,似乎什么事情都变了。宫中被流民破坏,虽然出宫的路没有找到,但是玉将军摩西尚在人间的的消息已经传遍,虽然尚不太清楚,但是可以感觉得到虎视眈眈的人们再次蠢蠢欲动。西蒙军似乎并不急着再次进攻,据殇流景的说法是南宁王苍洵传言要进京拜见,看来,没有和西蒙军结成联盟的南宁王有意再次和北冥合作,大略,是看情势的变化,也或许,有意问鼎天下的南宁王的愿背负叛国的罪名,由此可见,殇流景的有意之举实在是卓有成效。仅这件小事,便知道殇流景审时度势的本事并非他这深宫中的皇子可以匹敌的,被大臣们称赞灵慧,虽然比世家公子强上许多,却不比这只大了几岁却饱经风霜的男人。
自己昏迷这几日,殇流景已经在碧砂寒水墨的协助之下将事情处理妥当,而络熏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例如,为何父皇会将玉将军摩西关在暗无天日的刑部旧舍十几年?紫衣人、金色剑、睡眠症这些和殇流景口中的“四大臣”究竟有何联系?为何殇流景要说睡眠症和他有关?最重要的是,年代久远的四大臣为何一次次被提起,殇流景既然知道,为何对他隐瞒不愿说出?而且,就连寒水墨,似乎也并未和盘托出。
据寒水墨所说,四大臣乃最初的四域将军,北冥初建之时有着卓著功勋,按理说,这样的四域将军应该成为北冥国中旺族中的旺族,最后竟然会悄无声息地没落,络熏之前没有想过,现在想来,不由一阵恶寒。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一起出生入死打江山,虽不说共享天下,竟然会落得个悲戚下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虽说得天下者无不如是,但是,只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