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刃从他的胸口直穿而下
房中的加湿器一直是开着的,所以即使点着空调也不会觉得干燥,一应俱全的用具和舒适的床铺无不昭示着这间病房的高级程度。
滕延康一想到很多百姓因着没有床铺而无法入院,就觉得有些惭愧。
自韩慕辰走后,他一直在黑暗之中睁着双眼,直到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屋中的光线,这才能够看清屋中的东西。
眼睛可以看得见了,仿佛心中也清明了许多,所以韩慕辰临别的亲吻和话语变得似乎格外鲜活,在他脑中不断的反复反复,就像幻灯片一样不停的播放。
一个小时,一分一秒...时间从未像此刻这般难熬,竟是好似故意折磨人一般放慢了脚步。
眼见窗外的微光正在层层的迷雾中奋力的向人间渗透,滕延康到底是躺不住,轻手轻脚的换好了衣服之后,来到了他们的隔壁。
从门缝下可见屋中灯光大亮,滕延康踌躇了半响到底是轻轻的扣了三下房门。
“进来。”
屋中立刻传来了声音,从清朗的音调来看,显然屋中之人也难以入眠。
进得屋中,滕延康有些局促的走到床边,不知该如何开口。
原来眉姐同他一样,也是眼巴巴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滕延康到底是没好意思先说让受了伤的人自己去照顾孩子,而是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冷凐眉这时才转过了脸,她脸上的不甘和愤怒带出了一股近乎绝望的意味。
“魔物又把结界破坏了,那些东西真的太可怕了...”冷凐眉边说边将睡衣退到了腰际,滕延康惊愕的表情令她不觉垂眸轻笑,“...当初大战的时候,我们对高级魔物一无所知,边城南边的结界还没有修复好,上将不得不带着我们与进犯的魔物殊死一搏,谁料我们闯进了魔物的包围圈...”
冷凐眉的背部有条狰狞的长条疤痕,从右侧蝴蝶骨一直延展到左侧腰际,她在上面纹了一条狭长的蜈蚣,以暗色为主,只在个别处点缀着彩色的线条,仿佛一条黑蜈蚣绽放着七彩光芒一般。
伤口显然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它附近衍生的大量网状增殖性疤痕恰好成为了蜈蚣的触角部分。
“我想都没想就替上将挡下了那只魔物的触角,之后瘫软在他的怀里,一动都不能动...那是我第一次被他拥抱,我甚至想过两人就这样相拥死去也是好的...”
冷凐眉边说边将手向背后探去,状似深情的抚摸着背上的伤痕,仿佛这是她的极爱之物,动作和表情看起来都有些诡异。
“如今有了糖糖,我竟没有了跟随他的权力...”冷凐眉边说边把衣服重新穿好,随后转过了身,“你去吧,虽然推一个新兵上战场有些残忍,可是唯有将我的执念依托在你的身上,才不至令我现在就疯掉。我承认,我羡慕你,嫉妒你...可是我不恨你,如果你是能够让上将获得幸福的那个人,那么我只会每天跟上天祈求你岁月静好,能够常伴他的左右......”
滕延康不知道给最爱的人和他人送上祝福需要怎样的心胸和勇气,只觉此刻眼泛泪光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滑落的冷凐眉是倔强的,是语带哀求的,是脆弱的,却是极美的。
冷凐眉又跟滕延康说了很多高级魔物的相关,之后就目送他离开了,房门被轻轻的关闭,仿佛将她多年的爱恋也一同湮灭了一般。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才来到糖糖的房间,孩子因着身旁没有了依靠正不安的皱着眉头。
冷凐眉先是在被子里让身体暖和了些,随后才把孩子拉进了怀里,她用拇指轻轻的抚平了糖糖的眉头,随后又亲了亲,果见糖糖的表情舒展了不少。
几年的苦恋似是画上了一个休止符,冷凐眉闭上酸涩的双眼,只觉往日的场景一幕一幕的浮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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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第一次跟韩慕辰见面,她本就对这个空降兵没什么好感,如今见他细皮嫩肉的好像杂志上的那些模特,更不觉得他有能耐带着这帮守边军冲锋陷阵了。
“是你要求跟新兵一起完成课业的,到时候可别嫌我安排的训练太苛刻,我绝对不会搞特殊待遇的,绝对一视同仁。”
她的一席话没有令男人的表情有半分变化,只是用栗色的双眸盯了她半晌,随后点了点头。
她想,这个男人是面瘫。
哦,还是个好看的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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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第一次给韩慕辰上解剖课,她坏心眼的安排韩慕辰解剖魔物,眼见他白皙的脸庞被溅上了魔物的墨绿色体丨液只觉快意。
不想旁人都在大吐特吐,韩慕辰却手捏着魔种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
他修长的手指揉捏着手中的红色肉块,竟是令她不觉红了脸,仿佛他手中摆弄的不是魔种,而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她想,这个男人一定天生就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天呢,她第一次觉得解剖这件事情竟然可以性感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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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傻!”
那是她替他挡下魔物的攻击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背在背上,第一次变得多话,第一次对她露出关切的表情。
她想,她是傻的,傻到去替强大的灵种分忧。
可是背部令人疯狂的剧痛令她无声的笑了出来,她终于有了与他的羁绊,哪怕只是一条丑陋的疤痕,她也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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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延康将灵力注入双腿,以常人无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