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将双目瞪大,躲开巨大的铜铃,又掷出方天画戟,这次方天画戟从中间断开,一边变成一把宝剑,一边确实燃烧的更加炽烈画戟。
花将用那宝剑顶住那铜铃,画戟继续直追洛溪而去。铜铃之中传出令人神魂具颤的声音,花将头疼不止,手上的毒溃散面积加大,然后终于无法顾及到洛溪。疲于应付铜铃里面那令人头昏目眩的声音。
洛溪趁此空隙,御起无名调动起全身的真元,往黑龙泽深处拼命飞去。花将一边抵抗者铜铃,一边看到人已经离开,就要追去。
“够了,让他去。”花疏影千里一道传音符。“将那铜镜跟铜铃镇压好。”
洛溪先是受伤自断一臂,后又强行依靠纳元丹,从元婴处提取真元,虽然ròu_tǐ在一点点自我修复。但毕竟要重新造骨塑肉,这种疼痛可不是是当初切断手臂能比的。也不知道强行飞了多久。终究是忍受不住这种剧痛,从无名上摔进了泥沼里。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还是因为这黑龙诏过于阴冷。天空黑蒙蒙的,不见任何活物。洛溪踉踉跄跄扶着一棵枯死的树干,站了起来。
终于发现了那个高耸矗立的火山口。他看着自己这长了半截的手臂,有些碍事,便撕开衣服上的破布条将手臂牢牢的绑了起来。至少现在只能这样了。
打坐歇了会,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还是赶快赶回去的好。洛溪想。再次御起无名,往山顶飞去。丹田处突然之间刺痛不已,嘴角溢出一口黑色的血。洛溪想到刚才那小魔窟阵之前的黑水。洛溪又是苦笑,修魔者真爱用毒。
回去之后要想办法禀告师父,不然这黑水对仙门弟子是个不小的伤害。由于纳元丹强行调动起来的真元,突然不正常的鼓荡起来,洛溪眼目光华流转,心中一阵不安的预感,他抬头看看天空,探手掐指一算。脸色一黑。真是想要什么别来,偏偏就来。
洛溪抬起头看天空,原本就阴暗的天空,就连最后一层光线都被乌云所遮盖,雷声在云层中狠狠的敲打起来。
洛溪摇摇头,腾起无名直上,最终落在火山口最边缘。
底下一片漆黑,阴森森的透着鬼气。
饶是洛溪这种元婴后期的修真者,也抵不住这来自冥界的入口的森寒。这是森寒是刻在灵魂深处的一种畏惧。幽冥,只有那些进入不了轮回,马上散去的魂魄要去的地方。即便是飞升成仙,也不喜这种地方。
况且根本不知是不是有神仙这种东西。他只想在报仇之后,跟心爱之人一起走完这一生,修不修成仙倒也没那么重要,天道无情,即使成仙之后,若仍是孤寂,还不如不修这仙.
雷声藏在层层乌云之后,滚滚而来。
漆黑的眼目中光华流转更盛,全身自内向外透出隐隐的一层淡光。手臂以极快的速度自我恢复着,剧痛加重。额上的冷汗流下。
上天偏偏要选在洛溪最糟糕的情况下降下天劫。
这本来是件好事,一件天大的好事,放在所有的仙门之中,不到二十岁能进入空寂境,可以说是几千年来的第一人了。是昆仑的骄傲,也是仙门的福泽,昆仑内,必定会有大长老跟掌门护法,有各种抵御的法器。
可是,偏偏就现在这么个情况,身上余毒未清,身体还在自我修复,真元不足。防御法器丢失。简直是雪上加霜。
洛溪站在火山口前,有些自嘲,天上渡劫之雷马上就要降下,而脚下却是冥魂皈依之处,这是老天让他死吗。
突然山口狂风大作,吹散了一头青丝,破裂的衣袍被刮得的铮铮作响。而他巍然不动。抹去嘴角一丝黑血。洛溪突然对着天空沉闷的雷声,大声狂笑。
笑声在黑色的火山口之间回荡着。“.当真是老天你要绝我吗?”。乌云之中,一道金色电蛇将天空撕裂,直劈而下,落进山口之中。
猩红色的九方樽在层层禁制之中,缓缓转动,随着落雷而下,突然呈现出青色的文字,流光四溢,在黑暗的冥界入口之处格外的显眼。
第一道落雷过后,洛溪跃下这幽冥之口。一口心头之血喷溅在九方樽之上。
他晃动了一下身体,颓然而倒。黑目几次刚刚要合上,却又突然睁开。洛溪摇摇晃晃站起了起来。
乌云之中,电蛇流窜,雷声压的更低,似乎在酝酿更强大的力量。
突地又是一声巨响,火山口中震荡。
一道白光从天直接劈向大地。
眼前又是一黑,洛溪踉跄了一下。头顶之上突然响起一声模糊的剑吟,头脑有了一丝清醒,无名自发护住主人,卸去渡劫之雷大部分的力量。
洛溪仰头,却瞧见无名漆黑光亮的剑刃上,有了一丝裂纹。他扶住一侧焦黑的石壁,勉强坐下,剧烈的喘息。原本光洁的额头上,此刻却有一条深深的伤痕,血水沿着一侧眼睛流下来。
然而九方樽的禁止依然稳固,洛溪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就靠这渡劫之雷强行开启吧。紧接着,又是几道威力较小的落雷降下,全数被无名卸去。裂纹却又多了几道,而且分明有地方已经开始碎裂。洛溪身上伤势已经太重。
识海之中,元婴躁动不已,真元开始溃散。水镜之隔的魔元婴,缓缓的睁开了半只眼。洛溪黑目中,金色流光外涌现一层隐隐的血红。
可是此时,洛溪却顾不得那么多,九方樽他一定要拿到,寒池在等着他。无名虽然救了他,可是卸去的力量,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