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黑压压得,倾盆大雨随着狂风卷席而下,窑洞窟里,蚩尤坐在地上拉耸着脑袋,一双眼,无神得盯着眼前燃烧的篝火,姜尚姜帤与西风都坐在他的身边,压抑的静谧中无人开口说一句话。
“有什么办法能让大家可以起死回生呢?”
突然间,蚩尤开开口,晦暗得话音带着点点的回音清晰响起。
三人都扭头看他。
“酉长……大祭司他们……”西风迟疑:“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就没有了,那是不可能起死回生的……”
“伏羲都可以成神了,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起死回生呢?”蚩尤喃喃,眸色深沉看不见几分光亮,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姜尚拧眉捋须,沉吟才道:“也许……不是没有办法……”
蚩尤转眼看他:“什么办法?”
“入魔”姜尚一脸凝重:“只有入魔称霸,或许还有这机会能将那些死去的族人全都换回来……”
入魔称霸……
蚩尤眉宇紧拧。
如果当真这样,那自己最后的终结,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自己死了的话……伏羲……会回来吗?会难受吗?
姜帤叹息:“可是……血麒麟已经被伏羲封印在灵山,要入魔谈何容易?”
蚩尤闭了闭眼,双唇合动似乎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心里最后的一丝执拗是为了什么,他清楚知道不该再去天真,却又忍不住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九黎族灭了,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那些地界的修士对于九黎族的存灭并不太在意,在意得却是那些地位低等的小妖。
妖就妖,即便他们修炼再久,修炼再高,也终究只是妖,但九黎族人不同,他们一旦入魔,那就是最纯种得高级别魔,能打压时必然不会手软。
来到这个世界,蚩尤一直没有将这个世界的规律仔细地弄个明白,反倒是拓跋傲对这边的生存法则再清楚不过,只是这个人已经没有了。
她去哪了?是……真的死了,还是她回到原来的现实世界去了?这答案,也许只有蚩尤自己亲生体验过死亡之后才能知道了。
九黎族灭了,大雨也整整下了七天,这七天里,蚩尤一直都是那魔性发作时的模样,虽然精美到了妖冶的地步,可这神色却是一日比一日的颓废衰败,肚子里的孩子再上次与蚩尤心意相同之后就彻底没了动静,安安静静仿佛不存在一样,蚩尤将手摸上肚子也感觉不到他紧贴过来撒娇的异动,想着那日孩子说的不会再争着抢要养分,蚩尤心里闷得难受。
有那个孩子在母亲体内的时候是不需要养分得呢?
可是自己……是自己上次把他给吓坏了吧?
“对不起……”摸着肚子,蚩尤低喃:“我不是……真的不想要你,你能不能回应我一下……?”
肚子里,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蚩尤眼眶发红,眼角有些明显的湿润,却只能扬高了头,一次一次的深呼吸来压下胸口的闷堵,只是……每一次都只是徒劳……
九黎族没了,家没了,最亲的李倩也没有了,现在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理会自己了,自己如今……还有什么呢……
被伏羲封印在灵山的血麒麟,不知道是藏在什么角落,阿鬼等人在这里找了半个月都没有发现一丝血麒麟的气味,反倒是一次一次地只能看着那变成了石雕的赤血兽动怒,九黎族灭的事他们全然不知,心里只记挂着找到血麒麟的封印处,将他带回去,那样也许可以帮助蚩尤减少孩子带来的折磨,只是一次次……却都无果而终。
要怎么办?
“难道只能放弃了吗?”贺蒙一拳砸在石雕上面。
阿鬼满脸不甘:“要是放弃的话,那酉长怎么办?”
“可是找了这么多天一点线索也没有,会不会……”贺蒙猜测:“会不会伏羲根本就没有将血麒麟封印这里,他其实是骗酉长的?”
“……”阿鬼沉默,总觉得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有人叹息:“要是大祭司在的话就好了,也许她能知道呢?”
没人说话,显然他们都在想着同一件事,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九黎族没了,大祭司也没有了……
连着多日大雨,如今好不容易放晴,看着外头难得的艳阳高照,姜尚突然想起前往起城得阿鬼等人,思量着,应该怎么通知他们,让他们回来时,窑洞窟里,就听的西风惊慌的声音传来:“姜尚大人!姜尚大人!酉长不好了!”
“怎么回事?”姜尚急忙跑了回去。地上蚩尤变换回了原来的模样,脸色惨白的躺在姜帤怀里一动不动。姜帤也是一脸担忧:“怕是孩子出了问题!”
姜尚大惊,抓过蚩尤得手腕看诊,西风急的追问:“姜尚大人,酉长……酉长他怎么样?”
姜尚一脸凝重:“孩子的脉象弱了很多,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大事的”
“那怎么办?”西风大惊。
姜尚道:“孩子现在需要的是养分,酉长如今给不了他,西风你去外头抓些小妖回来,越多越好”
“是!”西风起身就跑。
姜帤一脸困惑:“师傅,抓小妖对酉长跟孩子真有帮助吗?”
“不知道”姜尚叹息:“只能试试,没有养分孩子活不了,酉长也活不了,现在……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之前靠着大祭司与众人合力,暂时安抚了蚩尤的孩子,这孩子能安静这些天,也是因着这一次蚩尤不知怎的魔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