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实话实说,你都不知道你作为老板的气势很能镇住人么,我第一次见你就自觉的掏出了烧饼给你。”于林说出他心里的话,在他看来田又田年纪虽小,却让人不敢亲近,佟壮壮就是个纸老虎,大个子在田又田面前毫无战斗力。
“哦?那我的气势怎么没有镇住崔疯子,也没有镇住来来往往的客人,真有那个气势,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得把钱交出来,还用每天累死累活卖肉夹馍?”田又田可没发现于林怕他,最近于林越来越不把他当个老板。
“这是不一样的,老板,我和你熟悉了能放得开,那些不认识你的人只要你脸一板,他们就不敢说话了。好多客人和我聊得好好的,你一走过去他们就闭嘴拿着东西走人了。”于林真诚的把事实说出来,他不是故意打击田又田的。
田又田心头被插上了一把刀,亏他还自以为很亲切,每天笑脸迎人,恨不得笑成一朵花开给客人看。
知道真相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第二十章
佟壮壮来到店里后工作十分认真努力,各种脏活累活抢着干,客人多的时候他帮忙招呼客人,客人少的时候他扫地擦桌包下一切杂活,忙得田又田都看不下去了。
佟壮壮憨厚的抓抓脑袋:“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包吃包住还给工钱的工作,要是不努力干活,都对不起东家对他的信任,再说这活挺轻松的,他也没感到累啊。”
有员工如此勤劳,田又田自然乐意,就在心底里把工钱给他加到合适的水平。
田又田没有事情做,闲了下来,时间一多他就想起梁霂的点穴之仇,且是越想越不痛快,越不痛快越要想,偏偏他对梁霂又没有办法。梁霂好几天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了,他私心里认定梁霂做了亏心事,对他感到愧疚,都不敢来蹭饭了。
梁霂没有出现的时候,田又田还可以拿这个借口骗骗自己,很快,梁霂再次来到了田又田的店里。
田又田看到梁霂,“腾”的一下站起来,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黑。他咬紧牙关,不让脏话从嘴里冒出来,心底再次把代表梁霂的小人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收拾个底朝天。
梁霂早已习惯田又田阴晴不定的性格,特别是对方在他面前总像个咋咋呼呼的小奶狮子,没有丝毫杀伤力,这人虽然厉害,在别人面前厉害,在他这里还不是被训得温顺体贴。想到这少年为自己做饭,陪自己喝酒,在自己面前展现出不一样的性子,梁霂心里暖融融的。
他拿出手里的菜篮子,尽量用温和而又诚恳的语气说:“今天加菜吧。”
田又田呼吸停顿片刻,好想把菜篮子扔他脸上。默念了几遍“靠山”,他早该明白自己在梁霂心中的形象,田又田绝望了,他不该对这家伙抱有希望,不该自欺欺人的以为梁霂会来向他道歉。
午饭梁霂吃的依然很满足,田又田做的家常菜也并非山珍海味,梁霂却眷恋上这种味道,从田又田第一次在他面前幼稚的炫耀饭菜时,他的内心就种下了一颗种子,随着与田又田不时的接触逐渐生根发芽。
唯有一点让梁霂感觉不满,“好吃肉夹馍”居然招了新伙计,新伙计还和田又田一同住在店里,白天晚上吃住都在同一家店。
敌视着憨厚的傻大个,梁霂只想把这碍眼的家伙扔出去,田又田年纪这么小,长得又眉清目秀,被欺负了怎么办,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着实不安全。
梁霂满心担忧,却没有想过傻大个是否和他一样都喜欢男人。纵然大夏国民风开放,对男子相恋之事也格外纵容,在一般人眼里,男人和男人之间还是很正常的纯洁关系。
田又田瞒得严实,却逃不过同类人梁霂的眼睛,梁霂早已发现少年自以为掩饰很好的秘密,只不曾说出来。
现在看到田又田店里多了这么个傻大个,不免为他操心起来,这一考虑竟想了整整一晚没有睡着。梁霂自认对田又田劳心劳力,就不再客气,每天买了菜或是把田又田种在虻山村新长出来的菜带到田又田店里,让田又田给他当免费厨师。
田又田敢怒不敢言,兢兢业业为梁霂烹制食物。时间一天天过去,“好吃肉夹馍”的生意走向正轨,客流量稳定下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田又田一直担心自家的卤肉受人垂涎,自从出过崔疯子的事后,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也许是田又田背后有了梁大人这个靠山,再也没有人敢暗地里找“好吃肉夹馍”的麻烦,但是挡不住别人明里来和和气气的打商量。
客来酒楼作为清远县第一酒楼,饭菜自然也是一等一的,但古代的烹饪方法毕竟有待提高,作出的食物也没有田又田那么精细,饭菜花样也不如现代种类繁多。
客来酒楼的掌柜的姓郭,是个大腹便便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最近郭掌柜盖住了梁霂的风头,频繁往“好吃肉夹馍”店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