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册子掉出后,剑身蓦然轻了不少,原来这便是剑身如此笨重的原因。
龙倾寒愣愣地捡起小册子,将三本小册子大致浏览了一番,越看越是入迷,越是被其吸引。这行脉的方法不似普通的功法,极其极端,但又可在绝境中突然形势一转,如获新生,当突破那一层困境后,便会豁然开朗,堵塞的穴脉便可打通。
可是,当他大致看完三本后,便怔住了,只因他不知哪本是上卷,哪本是中、下两卷,每本末尾的功法似有余尽未了可与另一本相接,又似行脉已止单独便可成册。如此看似可单独修习或是随意与另一本相接的功法,便是其厉害之处,若是不熟悉这功法顺序之人练之,若能有幸练对了顺序,那便武功大成,若是气运不顺,顺序混乱,那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龙倾寒将三本放在一块,排了开来,意图在封面颜色上找出不同之处,然而却失望了,每一本的晕色极其平均,不深一分,不浅一分,暗红色平铺在册子上,毫无不妥之处。
他抿了抿唇,越是这般奇特的东西,越是勾引了他的兴趣,让他更想解开这谜团,瞧瞧这个蕴藏得如此神秘的武功究竟有何妙处。
夕阳渐落,当余晖消失在地平线时,龙倾寒仍未发觉到其中解密的关键,他轻叹一声,只得捡起这些东西,走回房内。
空寂的天剑宗完全覆在了昏暗之中,浩淼蓝空中,明月犹未升起,整个天剑宗被裹上了一层暗淡的寞色。龙倾寒走进了黑暗的屋里,轻手点起了烛火,看着烛心晃动的明火,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孤寂之感。
月圆,人不圆,整个天剑宗里只有他一人孤单的背影,烛光斜照,在他脸上印出惨淡的火光,随着风走,时亮时暗,将他寂寞的身影映得深了几分。
他叹然坐下,将三本小册子排在了一块,在昏暗的烛光里,捧起其中一本,又看了起来。
他不敢运功修习,生怕自己的武功驾驭不了,而反走相左的脉相,导致自己出事。不过,越看他越觉得,这武功虽在某些地方,行的脉与自己相左,但是却在行过之后,能与自己的武功功法相溶,若是他修习这功法,虽不能因此而驾驭两种武功,但还是能强身健体的。
想到自己可以修习,他愈发兴奋,这找寻册子顺序的心更盛。
可是,越是心急,越是无法发现其中的症结,看了整整一晚上,三更已过,他犹是未能整理出三本的顺序。
烛火已烧了大半,他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却在触上的那一刻手忽而一顿,恍然间忆起曾有几日他头疼,凤璇阳帮他按揉的场景,不过寥寥十数日,两人却分隔了两端,一丝甜蜜漾在了他的嘴角,如今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的生命早已被凤璇阳填满,脱离不得了。
一举一动间都灌满了他们之间的回忆,那个人,不知如今可还好,听闻现下他成了众矢之的,也不知他可安全。
嘴角轻扬起一抹微笑,原来即便自己曾经质疑过他,但心底的爱恋与担忧始终拔之不去的。
他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困极地揉了揉眉角,悄声站起,思及今日是解开不得了,便想上吹灭烛火上床歇息。然而这时,却见一阵狂风呼啸灌进,将这凄冷的房内吹得更是悲凉,他紧了紧衣衫,挑眉远望外头随风摇曳的树木,在翩翩落叶中,他又想起了丹霞州那道红色枫林路,心想着若果能与凤璇阳长居那处,也当是不错的。
幽幽地将神思拉回,他转过身来,目光恰巧落到了那个小册子之上,只见在风吹动中烛火明晃,而小册子在随风肆意地翻飞。他一愣,凑上前看,在快速翻起的小册子中惊然发现了疑点,这册子每一页中,男子身上都有一个特别亮的红点来标注特别的穴位,而那些红点在风中渐渐练成了一线,似乎有什么图像从脑海中冲出,在眼前呈现完整的画面。
他快速地执笔,一手翻动着册子,一手快速地在纸上点上一点,将这本册子翻遍后,他才缓缓放下册子,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点。
仿若要揭开沉寂已久的秘密一般,他的手紧张又兴奋得有些颤抖,他一手按住自己的手腕,制止自己的激动,而后慢慢地将这些看似成形的点连成了一条线。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笔,仔细查看,然而,却发现线条杂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赶忙趁着记忆犹新,将那几个点又一次画了出来,再尝试另一种连线方式,可是,他又一次失望了。
莫非自己的想法错了?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闭目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只见那杂乱无章的线条,复杂紊乱,似一团浆都糊在了一块,看不到头。
糊在了一块?脑中瞬时清明,他愕然一惊,拿起那纸张看了看,又捧起册子翻了翻,双眸骤然亮起,执笔又画了一次,而这一次,他却是先将那男子的身躯画好,而后再将点点上。
立时,一个遍布黑点的男子身体呈现在了眼前。
他沉了沉呼吸,镇定地将那些点连起。此次,他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并非是像先前那般随意连起,而是根据点所在的不同部位将其相连,胳膊的连一块,上身的连一块,腿部的连一块,当笔触落定时,看着那连点而成的线,他恍惚中似是参悟到了什么。
这一次的线条,虽未有先前那般杂乱,但大体初具了形状,瞧起来好似,一个字……
字?他眉头一皱,扫了一眼这线条,便闭上